他随手翻看着,道:“八皇子卖给世家这东西,却不意味着大周要与世家联手,也不意味着,世家要与大周结盟。”
“互相利用而已。”
楚云声沾起点油纸包里粉末,近到鼻尖略微嗅嗅,没有什明显味道,据说是大周某样特产剧毒。
两方对彼此心存利用人,必然是不会互相信任,所以这包药效果如何不重要,重要是徐宇轩交给世家个把柄,世家也交给徐宇轩个隐秘。
“不过,未到终局,怎能知道是谁在利用谁?”楚云声笑声,“这药从何处来,送回去吧。引蛇出洞,借刀杀人,这出戏也该排练好。”
楚云声并不希望自己小崽子被逼成狠辣极端偏执狂。
站在无人注意角落,楚云声目光也便谈不上收敛与隐藏。
他自上至下好好放肆地观赏完小皇帝套拳法,才终于解些胸中燥闷干涩。
在台子上百夫长发号施令,重新编队蹲马步时,楚云声便如来时般,悄无声息地离开校场。
帅帐内,狄言已经等半天,见楚云声进来,顿时露出言难尽表情:“王爷……”
楚云声回到兵营时已是傍晚。
远山笼着黛青色寒烟,晕开浓淡不日暮光影,兵将操练呼喝声遥遥地从校场传来。
有负责巡逻士兵队队点起火亮,驱散从深山中渐渐漫来黑夜。
马匹被侍卫牵走,楚云声从栅栏外路过校场,身暗色衣裳融进火光下阴影中。
他借着这似明似暗光线朝里望两眼,很快便找到那道熟悉身影。
狄言点头,依言收好油纸包,又道:“除此之外,王爷,镇北将军府近来也多有异动,北寒锋和世家人已经接触过很多次……”
这样说着,他越发感觉自家王爷走这条路简直是比弑帝登基还要难悬崖峭壁,粗环顾,竟是不知
作为楚云声心腹,经手楚云声大半计划人,狄言已经隐约猜到些自家王爷想法。已成习惯忠心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,犹豫半天,还是将怀里个油纸包取出来。
楚云声解下披风,打开那油纸包看眼,是些很细白色粉末:“那位皇子卖来?”
狄言点点头:“这段日子驿馆那边表面上风平浪静,但其实各家都已经去过。世家似乎是有意和大周联手。”
说着,狄言将最近情报消息都拿出来递给楚云声。
楚云声算得上信任狄言,但身处他角色,注定无法真去信任谁,所以他消息来源也并不只有王府这条。桌上情报楚云声已经看过许多遍,大同小异。
小皇帝正站在队列角落,跟着高台上百夫长练拳。
也就只是十天半个月光景,但这被圈在窝里小崽子似乎就是完全不同。
被药水涂得有些黝黑脸上神情有些模糊,但却意外地透出些锋锐坚毅棱角。身量还是那样纤长,只是单薄之意退点,添几分有力柔韧。惯来虚浮脚步也稳当,脚踏实地,洗干净少年青涩,有那些如竹如松意思。
虚软手臂打起这套刚硬拳法,也终于带上凛冽煞气。
藏锋藏得久,往往就会忘记何为锋芒。隐忍忍得太多,也总会令人心智难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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