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凤楼蓦地回头:“老师……这是何意?”
这句话方出口,陆凤楼就看到楚云声放在旁小桌上套金针并着壶烈酒,心里那股莫名惊怒紧绷情绪倏地松,却又有点怅然丝丝缕缕涌上来。
陆凤楼压下心头思绪,语焉不详道:“朕直以为对老师解颇深,却未曾想到老师医术竟如此精进,这套金针朕只在太医院老院首那里见过。没有点像样医术,怕是用不好。”
“臣用得很好,陛下尽管放心。”
楚云声懒得去分辨小皇帝话里虚虚实实,过来直接扯开陆凤楼棉衣,略压他肩头,便将人按在榻上。
陆凤楼怔。
楚云声道:“调养药喝过,这些日子该练也练,晚上为你拔拔寒气。”
若非楚云声提起,陆凤楼都有点忘这茬儿。
想到自己暗疾,他沉思片刻,将那块夜间通行令牌塞到腰间。
答应给小皇帝治疗隐疾这件事,楚云声自始至终都未曾忘过。
陆凤楼盯着他灯影下晦涩难明半张脸,陡然锋锐目光如利剑般,从楚云声覆着风雪疲惫眉眼狠狠刮下,落在他冷峻挺直鼻梁上,削薄微抿双唇上。
“这点都不像你,老师。”陆凤楼语气很轻,点都不像他眼神那般冷厉。
他音色清冷如玉石相击,压低时会带出些沙哑和慵懒,尾音不经意地挑起,像是道钩子,勾出那几分有些悱恻甜腻。
楚云声觉得这语调分外熟悉,好像他从前听过许多遍。
这语调响起时,那人必然离他很近,近到呼吸纠缠,略张唇就能含到什柔软温凉。而在这柔软之中,也必然是饱蘸着隐秘而危险暧昧。
陆凤楼动下,楚云声抬手解开陆凤楼发带,袭乌黑长发如明丽绸缎,散满脊背。
陆凤楼慢慢喘口气,说:“帐内热。”
楚云声微垂下眼,看到陆凤楼鼻尖汗
初时在宫中服用那些汤药只是调养催发之用,算不上真正治疗。楚云声为陆凤楼把过脉,便觉得小皇帝这身子骨委实太弱,所以将他送来兵营,也有磨磨他体质打算。
如今时候差不多,治病事也不能拖着,楚云声定下心来,便又找出前几日命人打造套金针,好好清理番。
然后又在帅帐里多加几个炭盆暖炉,熏得帐内热腾腾。
热水也备上,守卫在帅帐边兵将也都被支得远些。
半夜陆凤楼第二次到帅帐,就被这副红烛帐暖场面给惊住,他不着痕迹地扫眼屏风外浴桶,又将视线落在那张铺满厚实柔软垫子皮毛矮榻上,还没想好要说什,便听楚云声沉声道:“脱衣裳。”
只是短短瞬,楚云声脑海中恍惚闪过某些碎片。
但来不及细想,陆凤楼近在咫尺声音便又道:“快要除夕,老师。除夕国宴,老师总不至于还要替朕开宴吧?”
楚云声回过神,将手里汤递给陆凤楼:“过腊八,送你回宫。”
闻言,陆凤楼弯起眉眼笑起来,也没接那汤,反而是略低头,就着楚云声手慢慢喝口,评价道:“有些冷。”
楚云声没在意,端起来饮而尽,看陆凤楼收拾起食盒要走,便又摸出块令牌扔给他:“今夜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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