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笑!”
“莫说满城风雨,便是当今天下风雨,你道又是因何而来?并非天灾人祸,只是因你李家!”
眼见李由真如此境界威势,还有人敢如此口出直言,毫不顾忌?
楚云声心中也是凛,随众人骇然目光望去,正看见斜对面高台上名腰悬白玉毛笔青衫书生睁开昏昏欲睡双眼,冷冷看向端坐天门台李由真。
这书生已过中年,但具体年纪却难辨。
满心浮躁消散,如石沉水。世间爱恨泯然,似星坠陨。
不知何时,正午皇城已改天换日,盖在片浩瀚星空之下。目之所及,皆斗转星移,辰光明耀。
饶是楚云声已到定丹临门脚,望见这番天地,却仍不自觉被星河之深邃辽阔吸引牵动,慨叹人身与之相比,渺小不过沧海粟。置身此星空下,若真生出反抗杀心,只怕便是顷刻天塌地陷,命去如蝼蚁无力。
这便是北斗天李由真!
这便是天下第人!
自两侧鱼贯而入,行至皇城天门台前,缓缓推开扇青铜大门。数丈巨门擦地而动,沉重之声犹如远山钟鸣。
在这钟鸣之中,有道脚步声渐渐传来。
场内众人微静,尽皆若有所感,举目望去。
那是名鬓角霜白女冠。
身纯色白袍缀满星辰,道髻简单,以根碧玉般草枝梳起,严谨端肃,不落根发丝。她穿着草鞋,怀抱拂尘,踏在青玉石砖上,从巨门内走出,朴素平凡,不见丝毫烟火气。
说他苍老,却锋芒毕露,满是刚正不阿意气,说他年轻,却已满头花白,皱纹横生,显出垂垂老态。
楚云声隐约猜到此人身份,下刻,耳边果然传来谢乘云验证:“这位便是无垢山庄裴庄主。”
谢乘云与楚云声肩膀相贴,低声同他介绍着:“裴庄主已年逾百岁,绰号‘判官’,腰间那杆笔便是判官笔,据说其笔可定生死,笔可开阴阳,玄妙至极,便是北斗天都不愿与其生死相搏。”
“可惜裴庄主是个纯粹求索武道之人,不耐人心险恶,阴谋诡计,若不然,也不会被李梧设计,下山离开,宁兄自然也不会遭遇横祸。”
话音顿顿,谢乘云收起语气中低郁,道:“裴庄主想必是憋腔痛恨,就算
“贫道与诸位,已是多年不见。”
李由真走上天门台,盘膝坐在蒲团上,望向四周高台,神色沉静平淡,仿佛也只将这看作寻常宴饮:“今日借重阳之机,与故友相逢,平满城风雨,方不负贫道此宴心意。”
众人从返璞归真心神宁静中回神,彼此对视,交换眼神。
这是要轻描淡写,还是要开门见山?
宴上时寂静,绝大多数人还在凝眉思索之际,忽有道冰冷有力声音突兀响起,语气带着毫不掩饰怒意与逼迫:“平满城风雨?”
她气度庄重,气息凡俗,步步走向天门台。
若不能见到其身影,听闻其脚步,只论感知,场内众人竟都只觉门内空空荡荡,绝无任何生气。那里是风,那里是气,那里是尘,那里是自然,却绝无人在。
“她已到这般境界……”
有半步游仙喟然低语,说不清是高山仰止惊骇,还是毕生难及苦涩。
众人目光随着她步伐移动,从最初复杂各异,渐渐变得沉静安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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