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觉得可以放下“过去”,却让心爱人疼得无所是从,那样可怕感觉又反噬回来,整个人简直是铺天盖地难过。无论如何,已经点点都舍不得让他再受点点委屈。
“那天谢谢你救,真非常非常谢谢你。但是朱凌,们以后……应该都不会再见面吧。”
“……”
“抱歉,万要是哪天不小心又在街上碰到,也请你定要目不斜视、装作不认识。不要再和说话,更不要再叫‘锴哥’,拜托你。”
“是姓黎让你这说?”朱凌缓缓地,勾起抹冷笑,“这也太作吧,他凭什这要求你?锴哥,就算们分开,也希望你能幸福!跟那样人天天在起,累都累死吧还有什幸福可言?”
“好好,去把饭盒洗下就回来陪你啊。”
关病房门,靠着门长出口气。想着那人苍白脸色心口隐隐作痛,又腾不出手来压下,只能定定神,往洗手间大步走去。
却在拐角地方,陡然和某个头上缠着绷带男人不期而遇。
“太好,你都已经能下床。”
以前朱凌妈妈经常说小时候带朱凌算过命,所有算命都说过这孩子有福相、神明庇佑经常都能逢凶化吉,这看来被当头砸棍子还能基本没事,那福气恐怕也不完全是瞎吹。
“来,再吃口。”
黎未都看起来已经非常努力,但仍然是强行塞不下,口粥放进去半天,喉咙都看不出吞咽痕迹。
张脸庞本来就清瘦,现在甚至有些灰败样子,映着医院差不多颜色墙壁让人心颤。最后彻底放弃,皱着眉恹恹、带着些歉意地摇摇头。
“也是,这外面买粥难吃死。待会儿去左研家给你煮个好,就煮你平时最爱吃黑米粥怎样?”
说着起身,单手草草收拾起碗盘来。
不,不累,从来没有天觉得累过。
纪锴缓缓摇摇头。但仔细想想,根本也无需对朱凌再解释什,反正他也不可能明白。
“他什也
句寒暄而已,朱凌眼中划过丝明亮。
可就在他要开口说什之前,阵寒风吹过窗子,震得玻璃轻轻晃几晃,纪锴脸像是被那寒风划几刀,投向他目光也缓缓带些锋芒锐利。
过去,纪锴直觉得,对于每个人来说,生中所经历所有温暖和快乐、挫折和不幸,不可多得闪亮和幸运也好、想要抹杀伤痕与懊恼也罢,都会构成他“最后成为那个人”部分。
因而,从来不愿意抹杀“过去”任何碎片,哪怕是错误选择和为之付出代价,也觉得是应该被尊重曾经。
但是现在,已经不再那想。
期间,黎未都直仰着脸看着他,双黑瞳定定、安安静静。纪锴沐浴在那样眼神中,心脏微缩有点儿发紧。但手上还沾着黏黏粥,最后只能笑笑,用手背温柔蹭蹭他脸颊。
“你看看你,下子又瘦不少。别人要是看见,都要以为天天虐待你吧?”
“……”
“乖,累就再多睡会儿吧。周亦安他们都在外头,不会有事,嗯?”
黎未都缓缓移移身子,空出狭窄病床没挂水那侧:“那你也过来好不好,个人在床上有点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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