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过饭,程思齐便去烧桶热水,倒在个大木盆里,又在盆底铺层用火燎过细卵石,和无厌同坐在床沿泡脚。
“把手给。”
程思齐捉过无厌双手,往怀里抱抱,“还是有点凉。屋里再多点个火盆怕喘不上气来,只能先这样。你盖着点被子,汤婆子把被窝弄暖,没那结实就别逞能……”
不知何时,程少宗主也变得絮絮叨叨。
无厌静静听着,也不见不耐烦,还应声,然后顺势把程思齐搂进点,块儿擦脚钻进暖乎
挑筷子面,齁儿咸,无厌面色不改地咽下去,还笑着喝口汤,“比上次做得还要筋道。”
程思齐似乎是味觉有些问题,当真是吃不出来,无厌说什他便当真,颇有些得意道:“这次面揉得肩膀都疼,自然要好。”
说完,还瞧无厌眼。
这些年下来,无厌哪儿会不懂程思齐那点心思。
闻言,无厌便笑声:“那今晚早点歇,给你用药油揉揉。”
木匠铺子里,老人家苍老开怀笑声和小童稚嫩嗓音交杂处。
另边,回家无厌和程思齐已经坐上饭桌。
汤面腾腾热气扑在脸上。
无厌闻着这味道,筷子还未动,心里便先叹口气。
在他生过病之后,程思齐便夜之间疯般,又要学做饭,又要学缝缝补补做衣裳,还去买几只鸡养在院子里,要给无厌吃鸡蛋,补补。
很沉稳,小大人般瞅那糖眼,再看向程思齐,奶声奶气道:“程叔叔,过几天雪停,去找你玩呀。你在家等着。”
“行,等着你。”
程思齐笑着摸摸谢昼脑袋,然后就着火盆把手烤暖,才伸过去握住无厌手,“们回去,王叔您忙。”
说着,两人便掀开帘子,走出木匠铺。
小谢昼扭个身子,趴在窗台上,从窗缝里看到那两道身影走进风雪里,眨眼便被吹着身雪白。
程思齐用油乎乎嘴亲无厌下:“还要揉揉别地方……”
“好。”
无厌答应得利索,很有点百依百顺意思。
如今他们二人成凡人,自然不必遵循什化神才可双修规矩,有些事做都不知多少次。但凡人到底不比修士,若是太勤,便会伤身,若是不勤,那偶尔做次,程思齐便要疼得又哭又叫,抓无厌后背印子。
所以这个度,实在是折磨人。
但天才,也并非是在所有事上都是天才。
程思齐饭做得要清汤寡水,要咸得牙疼,衣裳倒是还做得可以,至少布头是都能缝上,至于多久线头崩开,衣裳烂,那便不要提。
还有院子里那几只鸡,若不是无厌看眼,程思齐连买回来都是公鸡,不能下蛋,都不知道。
但不管怎说,程思齐操持都让这个临时定下来家,真有股家味儿。
“好吃。”
两人慢慢朝前走,空荡雪地上便留下串混杂脚印,或深或浅,不疾不徐。
“看啥呢?”
王大叔胡噜把小谢昼脑袋。
小谢昼摇头,缩回来,道:“爷爷,小木剑你做好吗?”
王大叔抱过小谢昼,拨拨火盆,道:“快,着啥急?来,先跟爷爷说说,你无厌伯伯又犯啥事,让爷爷高兴高兴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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