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衣女子
愣，似有些不能理解为何两个凡人会身魂枯竭而死。
谢昼没有理会她
惊诧。
被烤得有些热烫眼皮掀
“谢前辈，您果然在这儿！”
大雪再度笼罩燕北城。
名黑衣女子迎着纷纷扬扬大雪，快步走到堂下，顾不得掸去肩头发上雪花，便压低声音急急开口道：“流花宗人从断刃山回来，说已准备好应对城外劫数法子，您看……”
她声音清冷，顺着雪花飘扬轨迹，扫过门槛，扑扑落落地打在潮湿片地砖上。
堂内人似不在意，应声：“知道。”
有人在他身边自爆，有人被削首，也有人身魂俱灭，残肢滚落。他杀着杀着，没力气，像是颓颓老矣般单膝跪在地上。
血浇泥土里，株含苞金莲在他眼前缓缓盛开。
程思齐注视这金莲半晌，无数虚幻身影在他眼前哭泣狂笑，拉扯疯癫，无数声音在他耳边喧闹尖叫，指责谩骂。
他满面都是浑浊血泪，对这切置若罔闻，伸出手抓住莲花中心悬浮而起虚幻莲子，送入口中，咽下去。
金光散开，他低低笑声。
何时才能拥有把这样剑……唉，算，不想，糟糠之妻不可弃，
还是用着青鸾吧，可不能做负心汉。”
“呜呜呜……居然亲手折断媳妇，真是个坏男人……”
四面响起那些熟悉声音，或是惊艳，或是哀叹，或是嬉笑。
但抬眼看去时，所有人却都是无畏无惧，意气风发。他们修为层层跌落，剑断，血流，但眼中却藏着光。
剑有锋芒，亦有赤诚。
这嗓音嘶哑干枯，不似年轻修士，反而犹如古稀老人。
女子忍不住抬眼望去，便见这片挂满凄白灵堂内停口漆黑棺材，身形消瘦挺拔青年跪在棺前，垂着眼，注视着火盆内跃动火光。
她心中涩，低声道：“谢前辈，无厌大师与程先生已故去多日，按照凡俗规矩，停灵时候早该过，再过两天便是九九八十日，是时候……是时候让两位先生，入土为安。”
“您若真是放不下，不然去找找两位转世，也未尝不可……”
“身魂枯竭而亡，没有转世。”谢昼淡淡回句。
“这道果……真苦。”
话音出，四面喊杀声陡然滞。
轰地声嗡鸣，所有景象如镜片般全数支离破碎。
程思齐体内散发出道金色光晕，若是细看，却是颗莲子种进他丹田，生根发芽，很快生出朵姿态美好金莲。
天隐寺之所以是八大仙宗中传承最久最为隐秘门派，便是他们莲法真传，当真可以让人于灰烬中重生。只是这样心魔重生，能度过者，寥寥无几。毕竟美梦虽是梦，可到底，还有故人在。
“散修盟已经围山，你去通知其他人，或是找人求救，还来得及，还是说，你就打算这样无所作为地看着他们去死？”
人群之中，突然响起个声音，在低低渺渺地问着程思齐。
仿佛是没听到这句话般，程思齐仍是站在原地，脚下是他亲手折断极情剑，血水从他口中溢出。
仙剑飞出，散修盟来袭。
他毫不犹豫，和周围所有玄剑宗弟子同捡起地上断裂剑刃，冲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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