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片纸钱烧尽。
谢昼抬指,卷来点门外残雪,扑灭火盆,然后又跪许久,才沉沉叹出口,看向门边黑衣女子:“你说得对,是该让老头子们入土为安。他们还在时,就烦搅他们恩爱。如今去,也不能再讨人嫌。”
他慢慢站起身:“明日,发丧吧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更。
掀,他又朝火盆里扔把纸钱。
如黑衣女子这般劝他话,这些日子里,他已听过太多遍。
各式各样人都说过,都劝过。还有些修士惊诧疑惑,似不能理解堂堂名筑基修士,给两个凡人下跪守灵举动。但他不在意。
他就是愧疚,他就是舍不得。
他从未想过,这两位待他如亲子人,在他转头瞬间,就不见。
他还记得那天他离开时程思齐含含糊糊嘱咐,千篇律,让他耳朵都生出茧子,听也没入心。无厌颤颤巍巍送他到门口,还给他拎新做山楂酒,让他偶尔尝尝,不许多喝。
当时谢昼还想着,下次来多带点云片糕,两个老头似乎都有点爱吃这口。还有外面人送来灵梅,可以留着做点梅子汤。
但就是这样想着想着,却到底晚。
程思齐常常教训他,多陪父母,莫要子欲养而亲不待。
他纵使走过小半个修真界,历练多年,也不曾真正理解这句话。而当他真正懂得时候,却是只能对着锈骨残剑,徒劳叩首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