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雪宁自打听见他来,就知道醋坛子要倒。
如今果然倒。
她抬眸望他,眼底仿若泓清泉,只含笑道:“也是回屋才看见有尤府请帖,临时决定。何况你现在不也来吗?”
这话里意思,竟像是说她知道燕临也会来样。
燕临顿时生不起气来,还没来由感觉到丝甜意。
先才还对燕世子怀有憧憬大家闺秀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,连带着看尤月目光都古怪几分。
尤月作为主人家巴巴站起来,才刚说半句话就要招呼客人,谁料想这位尊贵客人竟然半分也不搭理她,反而跟她们以为上不台面那姜二姑娘说话,言语之间更好似熟识,实在叫人惊得跌落地下巴!
这何异于当面打脸?
原本她们以为燕世子与临淄王殿下来赴宴,该是清远伯府有什不为人知本事,可看燕世子方才言行,似乎完全不是她们想象那般。
尤月站在原地,望着外头那两道远去身影,脸上忽然变得五颜六色,表情十分“精彩”。
姜雪宁犹自端坐。
双明澈眼从里面看出来,自然且安静,只是神情间似乎藏几分苦恼,倒像是觉得他是个麻烦似,叫人看心头火起。
燕临本就不满她敷衍自己又跑来这劳什子清远伯府折腾,当下便微微抿唇,拉下脸来,道:“没想到今日也来吧?”
周遭所有目光“刷”地下转向。
尤月面色白,刚在面上挂好得体微笑险些扭曲,几乎用种不可置信目光豁然回转头来看着姜雪宁!
她身上。
唯有尤霜若有所思地向她看眼。
不多时,燕临已经走近,竟正正好来到那窗前。
今日是清远伯府宴,燕世子若只在男客那边倒也罢,眼下往女客这边走,难免就要使人多想:既在伯府,又来女客这边,且今日还给面子来赴宴,按寻常道理来推论,自然是来找尤府小姐。
时周遭目光都落在尤月身上。
他先前抿起来唇角便压不住
*
燕临走在前面。
姜雪宁落后半步。
青锋与棠儿则在更后面,只远远跟着。
等走到这园子角落幽僻处,燕临才停下脚步,似笑非笑地看她:“自己说要在家歇两日,今日又出现在人家赏菊宴上,你成心要气是吧?”
姜雪宁心底叹口气,不答话。
燕临便道:“你出来。”
周围又是阵倒吸凉气声音。
姜雪宁知他脾性,猜他心底着恼,倒不敢当着众人面触怒他,只恐他脾气上来叫大家都下不来台,便依言起身,出花厅。
她前脚才迈出去,花厅里后脚就炸开。
也不知是疑多,羡多,还是嫉妒居多。
尤月身处于旁人目光之中,只生出种前所未有紧张,差点个失手打翻茶盏,但很快这种紧张就变成种得意与虚荣。
毕竟算主人家,要待客。
她轻吸口气,压住那颗几乎就快要跳出喉咙心,穷尽自己比毕生镇定,端出副得体优雅姿态,款款起身,便扬起微笑:“燕世子——”
燕临长在高门,从小不知有多少女人在他面前献媚,见多这样矫揉造作姿态,都懒得睬她眼,全当没听到,反将目光落到窗内角落里那名少女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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