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是她听戏文里用以描摹美人最好词,都无法描摹她万。
这刹间,她连鼻尖都酸涩起来,眼底大颗泪接连滚落,却笨嘴笨舌,说不出半个“谢”字,只知道望着,移不开目光。
站在池对面燕临听就知道是什事儿,目光从姜雪宁那单薄纤细身影上划过,又看他身边站着那些世家公子们,只觉得他们看不是那“落水”姑娘,看分明是自己宁宁。
眉头不觉深深皱起。
燕临拉下脸来,立刻道:“对啊,人个姑娘家落水,群大老爷们儿在这围着看像什话?赶紧走
便是白白被人暗地里弄死都不知道。
人都已经救。
再后悔也来不及。
她今日身月白衣裙外还罩件满绣遍地金褙子,便褪下来,轻轻给尤芳吟搭在身上,而后冷张面无表情脸,向池对面那围观熙攘人群道:“都围着干什,没见过婆子惩治姑娘,奴才欺负主子吗?”
哗!
燕临本在同沈玠说话,听见有人落水原还没在意。
可在打听,说是个姑娘落在莲池里,再回忆姜雪宁走方向,吓跳,慌乱之下都没来得及问清楚,便与其他人道来看。
还好,他来时与众人都在莲池这头,只瞧见姜雪宁人虽在莲池边,却是好端端地立着,这才松口气。
转念想,又觉得自己关心则乱。
但下刻又疑惑起来。
那两名婆子见着人醒转过来,都不由松口气,这才感觉到自己竟在这凉快天气里出头汗,不由举起袖子来擦擦额头。
可谁也没想到,刚醒来尤芳吟,眼底忽迸出丝狠色。
她奋力地挣脱二人,竟振着嗓子大喊声:“救命,救命——”
婆子们吓跳,连忙伸手去捂她嘴:“你瞎叫什?!”
但已经是晚。
此言出简直让所有人都惊呆。
那三个立在旁边粗使婆子更是睁大眼睛见鬼般看着姜雪宁。
就连尤芳吟都怔住。
那犹带着分余温外袍就搭在她身上,而她面前那位年轻姑娘,在褪去外头这宽松褙子后,只着身月白长裙,在腰间收束,挺拔而笔直地站立,眉目里沾着些许冷意。
艳似雪中梅,凛若寒潭月。
先才那声喊,几乎已经用尽尤芳吟所有力气,往前窜没两步便扑在地上。
因先前掉进水里,衣裙全都湿透,这会儿全都贴在身上。
对面亭中廊下不少人都朝这边看着,指指点点,窃窃私语。
姜雪宁神思飞走好阵,回过神来时,却能看懂尤芳吟这番作为因由——
若不将事情闹大,焉知以后还会遇到什?
尤芳吟现在虽然虚弱,可这两声却好似用全身力气来喊,在这算得上空旷安静地方回荡开去。
周围虽然幽静,可也有抄近路丫鬟经过。
听见这声音凑过来看,是尤芳吟湿淋淋瘫在地上,时误会,也没等那几个婆子出言阻拦便大声地惊叫起来:“不好,不好,有人落水!”
那几个婆子差点没把脸给气绿。
这会儿外头园子里早就开始赏菊,距离这里本也不远,没会儿就乌泱泱来大帮人,既有府里丫鬟,也有今日来赴宴客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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