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雪宁原是在午睡，骤然被叫起来其实有些起床气，但也不好发作。
收拾
番去
之后，便发现姜雪蕙早到。
她行过礼坐下来。
姜伯游把事情都给她们讲，末道：“现在是只知道挑伴读，具体进宫要学什
，怎做，却还概不知。但本朝皇子们
伴读都是要住在宫里，而皇宫是什地方你们都知道。万万得小心谨慎，须得挑个稳妥去。可宁姐儿似乎很得长公主青眼。你们俩怎想？”
下头时静默。
姜伯游从宫里回来之后便把这事儿同孟氏说，对她道：“
听说前阵子重阳节宴时候，宁丫头在清远伯府好像被乐阳长公主另眼相看，很有些亲近喜欢样子。各家把人选报上去，宫里是还要挑遍。论品性才学，自是雪蕙这孩子适合些，沉稳端庄识得大体，不容易惹事，可也未必比得上别家姑娘。宁丫头报上去，被挑中可能很大，可她性情顽劣，只怕比长公主还刁钻些，不是能受气。这要怎办才好？”
孟氏听，眉头就拧起来。
她情知姜伯游因对宁丫头有愧且又有勇毅侯原因在，对宁丫头格外偏宠些，可入宫为长公主伴读这件事到底事关重大，叫姜雪宁去哪里能让人放心？
她道：“宁姐儿浮躁，宫里却拘束，她未必愿意去。”
姜伯游看她眼：“其实也觉着蕙姐儿会稳妥些。”
大营，九月廿才回来。
也是这天上午，宫里面传消息，说乐阳长公主羡慕文华殿总开日讲，央求圣上也为她寻几个靠谱先生，想认认真真地读点书。
于是圣上发话，为长公主选伴读。
下朝时候便对各位大臣交代句，要他们家里有女儿、年纪公主相仿，挑个品性好报上来，再由宫里擢选。
这下，满朝文武心思都活络。
姜雪宁坐着没动，也不说话。
姜雪蕙却低垂着头，看着自己手里那方绣帕，想起前些日国公府重阳宴回来时撞见那个人。可她并非是府里正经嫡女，眼下虽有嫡女名分，可在姜雪宁面前她绝没有立场为自己争取什。
当下只轻声道：“但凭父母做主。”
孟氏却着意看姜雪宁眼，开口道：“府里就你们两个嫡出姑娘，本来是谁去都合适。个性情沉稳，个讨公主喜欢。可入宫毕竟不是易事，且还要伴读。们也并不想要你们为府里争什光，但凡平平安安出来也就是。宁姐儿性子太活泼些，宫里面虽可能有燕世子照应，可宫中规矩严，世子也不住在宫中，未
倒不是偏心，而是宁姐儿性情实在令人担忧。
挣不着脸面无所谓，只怕惹出祸来。
不过这等事还是要和两个姐儿商量，所以姜伯游便道：“去请两位小姐来。”
孟氏时又觉着气不顺，叹气道：“只怕宁姐儿又闹起来要争，不肯罢休。”
*
谁不知道乐阳长公主受宠？
且如今文华殿陪着皇上听经筵日讲哪个不是天潢贵胄、世家才俊？
不说将来姑娘家嫁人时候“进过宫”“当过长公主伴读”这名头有多好使，光是这连结姻亲机会，还有选进去后各家脸面，都值得大家伙儿拿出力气来争上争。
别家是如何安排，姜雪宁不知。
她只知道自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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