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还未开口,心便软下来,只温声对她道:“近日来京里颇不太平,听说锦衣卫已抓好些作乱逆党,今日也不仅谢居安个人遇袭。你与燕临虽然要好,也对他放心,可谁也不知道到底会遇到什事。这段时间便少出门吧,等太平些,你们再出去。”
他以为姜雪宁还要反驳两句。
但没想这次她竟低眉敛目地应,道:“好。”
后面连十多日,她也果真没有再出门。
只有遇袭之后第二天,她派人去趟斜街胡同,让周寅之带名帖去投燕临。
于是她转过身,走进姜府还为她开着侧门。
燕临长身坐在马上,牵着缰绳,注视着她身影渐渐隐没,心底却忽涌上阵迷惘。
*
姜府里很多人没睡,就等着她回来。
白日里京城出刺客事情早就传开,姜伯游听说姜雪宁当时竟然在场,且正好被那刺客挟持,差点吓得颗心跳出心口。
可她不再是。
到得姜府门口时,已是夜深。
燕临又扶她下马,笑着嘱咐她:“今晚回去可得睡个好觉。”
说完便重新上马。
只是转头又见她还站在门口望着自己,便道:“回府去吧,看着你。”
这天,两个人回去时候,灯会上人都散得差不多。
燕临牵着马扶她上去。
还像来时样走。
只是他不再纵马奔腾,而是信马由缰,与她道坐在马上,恨不能这条回姜府去路长点,再长点,走到天荒地老,海枯石烂,永无尽头。
这时少年,怀满腔赤诚,心爱姑娘便坐在他马上,依偎在他怀里,时什旁事情都想不到。
之后事情她便暂没过问。
没两日,燕临便随他父亲勇毅侯去巡视丰台大营和通州
还好别人都说她人没事。
只是后来这小丫头片子居然又被燕临拐去逛灯会,着实令人生气。
姜伯游心里打算好,等姜雪宁人回来,必要好好地训她顿才好。
可等看到她回来,张脸脸色实在算不上好。
这时又忍不住有些心疼这丫头:刺杀这档子事儿要是平南王逆党,要是天教乱党,怎着也不算是宁丫头错,都这惨还要被苛责番,那也太过分。
姜雪宁却静静地回视着他,问他:“燕临,你总是这般宠着,护着,可有没有想过。若某日,没有你,会是什样,又该怎办?”
燕临怔。
他觉着她今日有些伤感,只道:“杞人忧天,你怎会没有呢?会直在你身边。”
姜雪宁时竟觉心痛如绞,连再看他眼都觉得难受,于是低低笑声:“也是。那回去。”
燕临点点头。
剧烈心跳已占据他全副心神。
他对往后日子实在是太憧憬,以至于并未注意到坐在他身前那个人不同于以往沉默。
风微冷。
姜雪宁能感受到背后胸膛传来滚烫热度。
只是她看着眼前越来越熟悉回到姜府路,心里却越发惘然:若她是此刻少女年纪,又褪去上世偏执与不懂事,遇着像这样为她赴汤蹈火少年,该会为他剑、为他眼、为他紧紧攥着她手掌,还有那高墙上投下来木芙蓉,而欢欣,而羞涩,而雀跃,而感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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