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危听就知道延平王这是怕写得不好回家挨骂呢,是以也笑声,倒是宽厚模样,道:“延平王殿下这几个月来功课都很不错,同龄人中学业也是首屈指,便是写得尚有不足之处,想必令尊也不会计较。不过殿下既然已经亲自来请,谢某也好奇殿下近来长进。只是这奉宸殿乃是长公主殿下进学之所,你们许多人在这儿却是不便,还
谢危这会儿还在偏殿里盯着窗沿上那小白猫踩过地方,两道长眉微微拧着,仿佛在想什棘手事情。
不过众人通传后进来时,已面色如常。
手指间轻绷着根墨线,他转头眼就看见站在延平王旁边燕临,只问道:“怎都来?”
众人都不说话。
有谁站在后面踹延平王脚。
当下便把脸板,顺着姜雪宁方才话,朝延平王训道:“以后再胡说八道,看怎去皇兄那边告你!”
“……”
延平王简直目瞪口呆。
直到沈芷衣拉着姜雪宁带众人道离开,他也没明白自己不过说句话,也并不是玩笑,怎就忽然被骂个狗血淋头。
可乐阳长公主向来霸道,他还不敢反口。
沈芷衣是知道燕临与姜雪宁关系,毕竟当初遴选伴读时候燕临专程找她说过,还被她逮住机会调侃好阵。
如今竟然直接撇清与宁宁关系?
她见着这二人神情,困惑之余更生出几分无来由愤怒来,很为姜雪宁抱不平,上前步便要发作:“燕临,你什——”
“长公主殿下。”
燕临已经够难受,姜雪宁生怕沈芷衣再说出什让他难堪话来,忙伸手轻轻地拉住她,唇角弯,宽慰似笑起来。
延平王立时没站稳,往前踉跄几步,下露在谢危视线之中,闹个大红脸,有些腼腆地开口道:“是、是学生前几日听先生讲策论,回去之后家父要学生以‘进学’为题作论,学生这两日秉烛悬梁,勉强凑篇出来,却不知好坏,想……想请先生掌掌眼,再,再拿回家给父亲看。”
后头众人都窃窃地笑起来。
延平王恼怒:“笑什!今天笑明天就轮到你们!”
燕临也略略地弯唇。
只是笑完,那种黯然非但没散去,反而浸得更深:他本也该同延平王这般,带着点年少不知事莽撞,然而如今不能。
眼见着人走才嘟囔声:“真是,搞什啊,跟有什关系?”
燕临并不说话,垂眸便往前走。
与他同行几人倒没怎察觉出他异样来,虽然都觉得燕临最近沉默时候似乎有些多,但看起来却比以往更为稳重,隐隐褪去少年青涩,有种渐知世事成熟。
所以都只当他是冠礼将行有所改变,并未多想。
延平王虽然困惑于他同姜雪宁关系,可当着其他人面也不好多问,只好垂着头闷着脸,与他们道去奉宸殿。
“延平王殿下年少随便开个玩笑,不打紧。”
“可要说不是……”
不是延平王啊。
沈芷衣被她拉就停下来,刚想要分辩,回转眼来却在姜雪宁那双看似平静眼眸里看出几分恳切请求,虽然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什,可满腹质问也无法再说出口。
毕竟人家之间发生什她也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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