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过燕临等人,姜雪宁她们就回仰止斋。
沈芷衣少不得拉她去屋里坐下来,单独问她同燕临是怎回事。
姜雪宁自
燕临再次觉出那种古怪,但依旧回道:“前些天下雨,父亲又贪杯喝不少,往年在战场上留下旧伤复发,伤口有些疼,所以没上朝罢,倒是没有大碍。”
谢危便点点头,道:“世子心里有事。”
燕临心头微凛,却时摸不准他是什意思。
谢危却是拾起旁琴囊,将姜雪宁丢在这里那张蕉庵套上,与他那张峨眉道,挂在偏殿东墙。
他背对着,燕临看不见他神情。
燕临便走上前去。
不过从那张琴桌旁边经过时,他眼就认出摆在上面那张蕉庵,正是他送给姜雪宁,心头蓦地疼,连脚步都滞滞。
谢危目光也落琴桌上,只道:“宁……姜二姑娘虽有些顽劣调皮,学业也不如何出众,不过在面前还算乖觉,也算肯忍性读书,方才学琴才从此地离开。燕世子对此,可稍稍放宽心。”
那时他还不知勇毅侯府将要出事。
所以想到宁宁要入宫伴读,心里欢喜,又怕她过不遴选,特意在日文渊阁日讲结束后悄悄求谢先生,请谢先生多加照拂。
是转去文渊阁再看吧。”
众人都道“是”。
延平王也立刻面露喜色,连连道:“有劳先生。”
谢危随手放下指间绷着墨线,只道自己还要在偏殿中略作收拾再走,让众人先去文渊阁,他随后过来。
众人便嬉嬉闹闹先走。
只能听见他平静之下微微流淌着波澜声音:“师者,传道受业解惑。谢某少时学琴笨拙,幸赖名师悉心教诲,至今不敢忘先生所诲,‘水滴石穿,聚沙成塔’,二十三载方有小成。燕世子性极聪颖,固然点即透,不过圣人都不免有惑,世子有惑也在所难免。若信得过,往后也如延平王殿下般来找便是。”
“……”
燕临瞳孔微缩,凝眸望着他。
谢危转过身来,却只淡淡朝他笑,道:“走吧,他们该等久。”
*
可如今……
是他力将宁宁送入这修罗场,接下来日子却未必有能力再庇佑她。
燕临看到这张琴只觉得心底难受,可听谢危这般话又有些高兴,时也难分辨舌尖蔓开是甜还是苦,于是低笑道:“若能这轻易便放宽心,便简单。”
他上前要去搬那两块榉木。
谢危看着少年有些沉默背影,搭下眼帘,眸底竟有些恍惚幽暗,良久后,开口时却是寻常模样:“今日早朝没见令尊,听人说是病,不要紧吧?”
只是他们走到门口时候,谢危却唤声:“选斫琴木材,有几块已经不用,可否请燕世子留步,帮忙搬下?”
燕临怔,脚步顿时停下,下意识回句:“愿为先生效劳。”
众人回头看眼也没多想,跟燕临打声招呼便走。
可留下来燕临重新走入殿中时却忽然想:小太监就在殿门外立着,听说这次谢先生斫琴木材乃是内务府专门帮忙挑,剩下不用返还内务府让小太监去是最合适,怎偏要他帮忙搬?
谢危却不动声色,指那长桌角落里两块榉木道:“这两块是不用,有劳燕世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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