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娥已软归作团,慌张眼神在殿上四处乱转。
她方才只听人说要核对纸数,便想起姑娘只叫她往姜雪宁屋里放纸,却没有拿出张纸,唯恐落下破绽,不能陷害成功,怕被姑娘责斥,所以方才回仰止斋时,才会冒险偷藏页纸起来。又因没用过纸都是整齐放在起,直接由太监们数,轮不到她来,是以才从角落里悄悄收这张沾过墨。
然而上面有字迹,该是姜雪宁所写。
如此反倒证明这纸是她从姜雪宁处偷来,根本无法辩解!
她只晓得往地上磕头,人走到绝境便豁出去,干脆哭起来,道:“奴婢有罪,奴婢有罪!是奴婢前几日洒扫房间时看这页纸才写两笔,因知纸贵,又知姜二姑娘奢靡不会再用,所以时鬼迷心窍收起来,也想留着自己练练字,写满再放回去,也无人知晓。但没想到今日会牵扯这般
他乃是刑部侍郎,自不愿让张遮抢风头。
当下便跟着道:“虽有玉如意案在前,但已查明乃是内务府里混有逆党,或被人收买。姜二姑娘算起来不过伴读,弱质女流,却因勇毅侯府之故确无法排除涉事嫌疑,可谁人行事能够疏忽至此,在明知宫内严查且有玉如意案后还将这写有逆党妖言张纸放在身边?实在不合常理,只怕是有人要借事陷害。下官等已在先前设局,引蛇出洞。还请圣上依张大人之言,宣太监与宫人上殿。”
沈琅目光又在姜雪宁身上打转,末终于道:“宣在殿门外,搜身!”
那些个宫娥太监原都在宫外。
此刻听得要搜身,泰半都有些慌张,但唯有名身着杏黄衣衫宫娥吓得面无人色,抖如筛糠,几乎站都站不住。
内务府人拨刀,长公主又添刀,该有三刀共七十五张才对,姜雪宁房中少张,而那写有逆党之言纸正是白鹿纸,这说明什?!
沈琅面上动,勃然大怒。
萧太后更是豁然起身:“好啊,现在证据确凿!你姜雪宁巧舌如簧,倒是说说,少那页纸去何处?!”
姜雪宁心底嗤,岿然不动。
张遮便是在此时躬身拜,连眼皮都没掀下,只道:“还请圣上与太后娘娘稍安勿躁。”
负责搜查人看她可疑,立刻将她抓出来。
那宫娥哭喊起来:“不是奴婢,不是奴婢……”
然而下刻便从她衣内搜出页叠起来纸,上头还留些笔墨痕迹,仔细分辨,正是白鹿纸!
外头搜查太监得此物,立时送入殿内。
汪荃大怒,完全没想到竟有人胆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手脚,骂道:“真是吃豹子胆!小贱蹄子不知深浅!说,这纸你从何处拿来?!”
沈琅前阵子看见他就头疼,如今又见他出来说话,声音便颇不耐烦:“张遮你又有什事?”
张遮道:“还请圣上,传方才协助核纸宫人进殿。”
沈琅皱眉:“又弄什玄机?”
张遮平淡道:“核纸数对不上,有可能确是姜二姑娘事涉其中;二有可能是核对人有问题。还请圣上宣他们进殿,搜身,排除众人之嫌疑,方可言姜二姑娘问题最大。”
陈瀛是机敏之人,听这句话,陡地明白他先前看似草率之言,都是何用意,心底忽然生出几分隐隐忌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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