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蓉蓉却不知为
只道:“太晚,回去吧。”
姜雪宁将那盏宫灯接过来,可只有这盏灯,下意识想问句“那你呢”,谢危却已负手背过身去,顺着那高高宫墙往出宫方向走去。
周遭黑暗都压在他身上。
这个人同张遮是不样。
张遮便是行走在夜色中,也让人觉着身上有亮光;谢危离这丈许灯光走入黑暗中后,却与黑暗融为体,仿佛他本从中来。
谢危看她不惯。
他目光重深回去,竟寂若寒潭:“才说得张遮句,你便跳脚。这般沉不住气,三言两语便自曝弱点,是你宁二觉着谢危是个善类,足可信任,还是你觉着世人皆善,对谁都不设防?”
姜雪宁忽然打个寒噤。
谢危平静道:“若是你,喜欢谁便永远藏在心底,既不宣之于口,更不教旁人知晓。今日遇着是,暂不会对你如何;他日遇着旁人,想对付你、拿捏你,便先去为难张遮。届时你且看看,‘害人害己’四个字怎写。倒不愧能和燕临玩到块儿,蠢是样蠢。”
他说话从未这样不客气过。
谢危真看她很久。
姜雪宁觉着他目光有些冷。
谢危竟然问:“燕临知道吗?”
虽然从来没有明问,但姜雪宁大约能猜到谢危知道她同燕临关系,或者说,燕临对她心思。原本觉得这人有些管太宽,可想起上世尤芳吟对自己提起猜测,又觉得这猜测若是真,谢危在意此事也无可厚非。
至于燕临……
*
才经历查抄仰止斋事,众人回去都是惊魂未定,还有些后怕,皆不敢就这样回房,而是聚在起坐在流水阁中,喝着热茶压惊。
因查出是宫女陷害,此刻谁也不敢叫宫女伺候。
阁内除去还没回来姜雪宁共七人。
陈淑仪事不关己地道:“也算是她运气好,胆子大,竟然敢直接顶撞太后娘娘,还敢说自己乃是臣女不是宫娥,该由锦衣卫或者刑部来查,这才侥幸等来陈大人和张大人,逃过劫。不然咱们怕是见不着活她。”
姜雪宁甚至没想到他训斥自己便罢,连燕临都起骂,时只怔怔地望着他,又觉得他说得真是没有句话错:她是高兴糊涂,竟在谢危面前袒露心怀?
可回头想,分明是谢危先看破,她才承认。
心内忽然阵后怕。
谢危也不过是吓吓她,好让她认认真真长回记性,见她终于怕,便知道自己说话她听进去,虽然也不知为何越发不快,可并无时间在这里多浪费。
他直接将那灯笼递,交到她手上。
她喜欢张遮他该是不知道,毕竟她才重生回来多久啊?可层霄楼那日,那些话便是没说出口,燕临也是明白。只是他不愿亲耳听见她把话讲出来,才叫她不要开口。
谢危扯扯唇角,笑意微凉:“若是燕临,便扒你皮,抽你这身反骨。也不曾听闻你往日认识张遮,便是往日里便暗生倾慕,今日朝见钟情也未必不是厢情愿。你倒喜欢人,人却未必能高攀上你。”
姜雪宁听着前面半句但觉悚然。
听到后面这句却是差点跳起来,有些恼羞:“你才高攀,胡说八道什呀!”
这模样倒像是被人踩尾巴,有些张牙舞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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