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此才知道这件事,大约推算出当年褚希夷官至中书省平章知事
萧远腰间佩剑,此时已经有些按捺不住地握住剑柄,冷沉地回答道:“正是。”
张遮便向燕牧道:“请借圣旨观。”
萧远有些气急败坏:“位卑小官班门弄斧,究竟意欲何为!”
燕牧眼珠转,却是直接将圣旨递出去。
张遮接过来,骨节分明长指轻轻将其展开来,只道:“国公爷息怒,抄家灭族乃是大罪,按律便是圣上意思,各级政令也当由中书省核过盖印之后方能下达。下官昨日听闻中书省褚希夷大人抱病,通州哗变消息既是个时辰前才传来,请褚大人入宫便要费些时候,传大人来此宣旨抄家又番耽搁,个时辰怕不够用。是以……”
谢危却是在听见“张遮”两个字时便眉梢挑。
加冠已毕,燕临站起身再向谢危揖,转头看去。
谢危目光则静静落在张遮面上,并不言语。
萧远差点没被这句给噎死,脸上阵青阵红,牙关咬,只道:“本公难道不知,还用你来提醒?”
接着才将圣旨往前递,道:“勇毅侯上来接旨!”
读圣旨!
左右也就是宣读道圣旨功夫。
这时萧远还未多想,冷笑声,便“谢”过张遮提醒,将圣旨展,“奉天承运皇帝诏曰“地念起来,大意确与他方才入府时所言无二,则军中哗变事大,二则勾结平南王逆党不饶,着令定国公萧远亲率禁军抄没勇毅侯府,凡府中之人律捉拿下狱。
声“钦此”过后,萧远便骤然合上圣旨,阴沉沉地道:“这下圣旨宣读过,尔等总该相信吧?便是给本公天大胆子,又岂敢伪造圣旨?来人——”
“国公爷,勇毅侯还未接旨呢。”
话到此时,他目光已落在这封圣旨之上。
上世从顾春芳处听闻来秘辛,果然是真——
查抄勇毅侯府圣旨,确系沈琅亲手所书,然而当年宣旨之时圣旨上其实只盖着皇帝宝印,并无中书省之印!后来勇毅侯府案卷宗里出现圣旨却是两印齐全,据传乃是抄没侯府屠侯府半数人之后,才由新任中书省平章知事加盖中书省印。
而原平章知事褚希夷老大人却被革职,老病归乡,没过半年便因贫病交加于家中过世。
前去吊唁之同僚,唯顾春芳人。
燕牧上前来接旨,可看着张遮也觉眼生,心想侯府该没有这样个朋友,也不知对方葫芦里卖什药。
萧远料想应事宜到此便该妥帖,这姓张该没什刺儿要挑,再次挥手要换人上来抓人。
然而这回根本还没等开口,眼皮便是跳!
因为他竟看见这姓张移步向燕牧走来,竟将先前揣在袖中手,伸出来,像是要问燕牧看那圣旨,脸却转向他这边,问句:“敢问国公爷,方才说通州大营军中哗变消息个时辰前传来,圣上才下圣旨要抄侯府?”
这人到底想干什!
张遮在旁边看着,眼见他要下令抓人,眼皮搭,不咸不淡又补句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这回别说是负责传旨定国公萧远,就是心里已经接受大难临头命运勇毅侯燕牧,都忍不住有些傻眼,搞不懂这位姓张大人到底是想干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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