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想想而已。
姜雪宁态度忽然变得和善些,面上也挂上前所未有温良微笑,十分有礼地向任为志抬手,请他坐下:“任公子,们坐下聊聊?”
*
谢府,斫琴堂。
谢危今日提前从宫里回来,但既没有看书处理公务,也没有斫琴调弦,而是低垂着眼帘,自己亲自点点地收拾起那用树干根部雕成茶桌。
这任为志可是个倒霉鬼啊,拿钱回去搞卓筒井之后没多久就遇到波折,盐场出事被烧个干净,这人终于被命运逼到角落,走投无路上吊,成个吊死鬼。
这世姜雪宁投钱给他。
若能间接通过尤芳吟提点他几分自然也会提点,毕竟自己也有钱在里面。可这种事情天高皇帝远,鞭长莫及,蜀中事情怎出,她是不可能控制得,后面要真出事,也实在不稀奇,她觉着自己提醒到便成,剩下得看老天,没想过定要怎样。
可芳吟这傻姑娘,脑袋拍就要假成婚!
若事情与上世般没有改变,这任为志又跑去上吊怎办?
她为什就不是很乐意呢?
这人居然要娶芳吟。
姜雪宁确认下:“你就是任为志?”
任为志还有点蒙:“是。”
姜雪宁眼神里透出几分苛刻和审视:“你同芳吟立契约,要娶她?”
由问:“不知姑娘找在下是有什事?”
姜雪宁却皱眉没说话。
她盯着任为志上上下下看三遍,皱紧眉头也没松开,甚至连他问题都没有回答,迈开脚步来,绕着他,从左边走到右边,从右边瞅到左边。
任为志忽然觉着自己像是那摆在架上猪肉。
而眼前这位姑娘,怎看怎像是那些个刻薄挑剔客人……
心无旁骛,沉静极。
沏茶用水也早在炉上烧好,咕嘟嘟地往外喷着热气。
这模样看就是在等人。
待他将这张茶桌收拾干净,外头脚步声便也传过来,剑书引人走近,在门外禀道:“先生,公仪先生到。”
她家芳吟岂不成遗孀,要守寡?
等等——
遗孀?
姜雪宁脑袋里个念头忽然划过,抬眸看着任为志目光忽然变得古怪几分:眼前这倒霉鬼若真上吊死,往后至少盐场是要留给遗孀啊!那们芳吟岂不很快就能家财万贯直接,bao富?
咳咳,当然只是想想。
任为志终于回过味儿来:原来是为这事儿来!可先前尤姑娘似乎也没提过伯府里谁和她关系好,眼前这位姑娘也许是她娘亲那边来亲戚?难怪看他眼神特别像是为自家女儿相看夫君丈母娘。
他唇边笑容有些僵硬,额头上也冒汗。
这时便有些尴尬,讷讷道:“是。”
姜雪宁于是停停,有阵没有说话。
天知道她脑海里都在转什念头。
任谁被这打量圈都会不自在,任为志也样,背脊骨上都有种发寒感觉,咳嗽声,再次小心地询问道:“姑娘?”
姜雪宁脚步这才停下来。
看模样这任为志倒也有些气度,五官生得不错,只是更像个书生,反而不像是商人。
也难怪家里盐场会倒。
不过人似乎看着还行样子,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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