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待上马车,方才那些和煦温良神情便慢慢从脸上消退,变成片寂静冷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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吕显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点不好,刚从蜀香客栈回来,可听到两个消息直到他经过已经被查封
张遮顿时抬眸望向顾春芳。
顾春芳却是少见地拧拧眉头,但似乎又觉得自己这般是有点过于凝重,于是又将眉头松开,笑着叹口气道:“或许是老夫人老,倒有些多疑起来。总觉得这位谢少师吧,年岁很轻,看着与世无争模样,心思却很重,城府委实有些深,没有面儿上那简单。在他这般年纪时,可还是个在朝廷里撞得头破血流愣头青,什也不懂呢。希望是多疑些吧……”
张遮于是无言。
顾春芳只伸出手来轻轻拍拍他肩膀,道:“这回可要偏劳你。对,你母亲近来身体可好些?”
张遮道:“搬到京城后便好些,抓着要在调养。只是她还是闲不住,总要在家里忙些什。”
若真有此人,还那般重要,难道能遁天入地、人间蒸发?
于是世人皆以为天教根本没有这样个人,不过是乱臣贼子故意编造出这个神仙人物来哄骗教众,以使他们更相信天教罢。
张遮倒曾因为供职于刑部接触过许多与天教有关案子,也确曾奉命查过这位度钧山人究竟何人,可每回都查不出什结果,最终不之。
但他也有过些怀疑。
只是这种怀疑来得毫无根据,且着实有些匪夷所思,他从未对旁人有过吐露。
南书房议事结束。
众人都从里面退出来,只留下内阁中几大辅臣与天子少数近臣还在里面,似乎是沈琅还有什别话要说。
顾春芳才调回京城,自然不在其列。
张遮同他走在起,稍稍落后两步,还是那般沉默寡言。
顾春芳打量他神情,面走,面道:“先前南书房里忽然提出让你借计潜入天教假扮那度钧山人,并没有事先与你商量,你心里不要介意。”
这也劝不住。
顾春芳忍不住摇头:“你是个孝顺孩子,家那几个不成器若能有你半,老夫可省心!”
斜阳渐落,两人出宫去。
南书房里留下来人,过半个时辰也从里面出来。
谢危走出宫门时,还是满面笑意。
这世,却好像有些蛛丝马迹。
然而,张遮想,那些与自己似乎是没什干系。
他垂下眼帘,只道:“大人往昔对张遮有栽培之恩,今次举荐也是抬举,万没有什介意。只是谢少师既提此计,也许心中有合适人选,大人这般插上脚,或恐会令谢少师介怀……”
顾春芳双眼已经老,却越发通透。
他拈须道:“正因为是谢少师提,才要举荐你。”
事实上也没有办法事先商量。
顾春芳不可能提前知道谢危今日会说什,切都是随机应变罢。
张遮实没有想过自己竟会这般阴差阳错地牵扯进这些复杂事情里去,他此生别无宏愿,不过是想多留出些时间陪伴、照料好母亲罢。
卷入纷争,实在是意料之外。
上世谢危与燕临谋反后,连带着天教势力也并绞杀个干净,从上到下血洗空,只是直到教首人头落地,那传说中“度钧山人”也没有出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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