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书房议事,定下那个假扮度钧山人人,并不是他。
而是张遮。
吕显顿时目瞪口呆,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什:“可、可这……你竟然没有提出反对,就这任由事情发展?那张遮不会坏事?”
谢危微微闭眼道:“觉得,顾春芳似乎很忌惮。”
吕显道:“这老头儿刚从外地调任回来,往日又是河南道监察御史,活大半辈子人,内里精明是肯定。只是你若能瞒过天下人耳目,瞒过这个人也不过是多花些心思,需要时间罢。但那张遮,若真探听出点什来,倒霉可就未必是咱们这边人。”
谢危是有把柄在他们手中。
他身份便是最大把柄。
所以这切必得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!
明明是谢危杀公仪丞,如今却成顺天府尹围剿天教时所杀,这不立刻就变得“名正言顺”起来?
且之后若继续用这种方法,那简直是上上“借刀杀人”之计!
冬日里庭院花树凋敝。
莲池里枯莲叶干黄地卷在水面。
谢危那苍青道袍衣袂,像是枚飘零落叶。
南书房议事时发生事情,也在谢危脑海里转着,吕显问起,他便面无表情地说遍。
在听到他向皇帝献计时,吕显整个人头皮都差点炸起来!
勇毅侯府,踏进谢府大门,还在他脑袋里盘旋。
入盐场干股能任由人转卖?
任为志到京城顺带连终身大事起解决这两天就要去清远伯府提亲?
这年头事情怎就这让人看不明白?
他眉头深深锁着,也没理会府里其他朝他打招呼人,脚要跨进斫琴堂时,又想起前些天在这里面发生过事情,不由阵恶寒。
天教有那多堂口,都秘密分布在各地。
这
想也知道谢危不可能将那些听命于他力量铲除。
那,此番借助朝廷力量,除掉都是天教中更倾向于金陵那边势力,削弱金陵那边力量,谢危控制京城这块地方就变得更加容易;而在朝廷这边看来,铲除天教,更称得上是谢危卓著功绩件!
石三鸟,莫过于此。
吕显忍不住抚掌叫绝。
然而谢危脸上表情没有半分变动,只是淡淡地补上最终结果——
“借刀杀人,好计啊!”
那日谢危杀公仪丞,这样个在天教鼎鼎有名重要人物,想也知道若让天教得知,不知要掀起怎样场腥风血雨。光是谢危这既在天教又在朝廷双重身份,个不小心便是腹背受敌,若叫人知道他身上秘密,便如那行走在两座不断合拢悬崖夹缝里人,早晚粉身碎骨!
所以,杀人之后需要立刻对京中天教势力进行控制。
听话收归己用,不听话冷酷剪除。
然而动静太大,天下又没有不透风墙,都是教内势力互相争斗,传到金陵必然引起总坛那边注意。
那只迈出去脚顿时收回来。
左右看,刀琴剑书都不在,便随便叫个下人给自己搬张椅子,干脆坐在斫琴堂外廊下,出神地琢磨着。
吕显这是在等谢危。
然而没料想,好不容易等到谢危回来,抬头却看见他脸色着实没有比自己好上多少,眼皮便登时跳。
他道:“朝里出变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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