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世界,方知世界大。
自成为锦衣卫千户又在衙门里站稳脚跟以后,他其实已经开始考虑,在勇毅侯府倒下之后,姜雪宁这样个无足轻重小姑娘,还能为自己带来什?
然而这次,他发现——
连这个小姑娘,自己似乎都还未探到真正底。
周寅之再次地来到姜府,却是收起自己在下属面前架子,只如初到京城还在姜府做事时般
周寅之次日清晨到衙门,便听同僚提起,说昨夜城门守卫处射杀几个天教乱党,似乎是他们出钱买通守卫想要出城,但没想到城门守卫这边乃是虚与委蛇,只等他们自投罗网。
那几个天教乱党周寅之可是打过交道。
江湖人士讲义气但很精明,能通过蛛丝马迹知道自己眼线已经被抓,然后拿半封信出来逼迫他们就范,谈笔胆大生意,怎会跌在买通城门守卫这环?
除非与他们联系本就是他们信任人!
但个中出变故。
到得府门口时,他下车。
刀琴看他神情有些不对。
谢危垂眸,却也不知想到什,忽然笑下,道:“明日去姜府,叫宁二过来学琴。奉宸殿虽不用去,但学业不可落下。”
*
周寅之暗觉骇然。
些总比少想些好。看来此次麻烦是已经解决,不过是你看出信落到谁手中,还是对方在讯息中言明?如果是后者,们行动消息,你有提前告诉别人?”
“……”
谢危压在银票上手指似有似无地凝下。
吕显瞧见顿时挑眉。
他与谢危认识时间实在是有些久,以至于看对方这细微神情便知自己大约是戳到什点,但聪明人话到这里便该打住。
对方出卖他们,反将他们坑杀。
内里牵扯到事情必定复杂,周寅之对天教内部解更不够清楚,但骤然听得这消息已经能够清晰地感知,这件事背后除他与姜雪宁在谋划之外,似乎还笼罩着层厚厚、莫测阴影。
更为庞大,更为隐秘。
不得不说,那刻他联想到乃是先前姜雪宁吩咐他把消息透出去事:会与那位他从未打过交道但素有圣名谢少师有关吗?
周寅之再次地感觉到,在这座云诡波谲京城,他不过是被这汹涌大海掀起来小朵浪,与躺在浅滩上那粒粒被浪带来带去沙并无任何区别。
姜雪宁那边凑到足够钱是下午,这样大笔钱要直接给人也实在不能甘心,且这帮人还是天教秘密留下暗桩,便是截获不这笔钱,抓到这帮人也能立下功。
所以在透露消息给谢危那边时,她也做第二手准备。
傍晚时才与对方交易是故意。
城内埋伏太过打眼,所以他让周寅之另找名目调动些锦衣卫埋伏在城门外,连先前他们抓起来那两个天教逆党都放出去,只等这伙人出城来便将其截杀,看看能不能撞个运气把这五万两拿回来。
可等夜,无人出城。
往黑漆漆窗外看眼,吕显道:“你该回去。”
谢危起身告辞。
临走时也带走那万五千两银票。
吕显没拦,送到门口。
然而登上回府马车,谢危靠坐在车厢里,盯着手里那沓银票上墨迹,着实想很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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