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先带着姜雪宁往后退去,往左面转便是条由牢房夹着长道,直走到最尽头处便发现间看上去竟算得上是干净整洁牢房,床榻与墙角之间有处能容人缝隙。
周寅之道:“要委屈下姑娘。”
姜雪宁却知事情紧急,连忙悄然伏身藏在这角落里,对周寅之道:“无妨,藏会儿,你先去看看外面是什情况。”
姜伯游说,流放怎着也得到年后。
如今怎说提人就提人?
……
来人竟然不少,听那行走之间带着盔甲兵器碰撞声音,便知道来都是禁卫军,奉皇帝亲命前来。
周寅之听,耸然惊。
姜雪宁也吓跳。
本朝律例是犯人进天牢后都不准探监,众人暗中行事来探监都是各凭本事,可若与这干来提人禁卫军撞上,被抓个正着,事情就要大。
她注视着他,笑:“你交给剑还在,今日无法带进来给你,便留待你他日来取。”
燕临想起自己当时托付她收起来那柄剑,也跟着笑,道:“言为定。”
姜雪宁道:“言为定。”
话到这里,她才转身重新竖起斗篷,重新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,朝着周寅之那边走去。
见她从里面出来,周寅之暗暗松口气,也不说话,只走在她前面,要悄无声息地带她从这里出去。
她这神情,多像是前些年同他玩闹赌气时候啊?
但燕临知道,她是认真。
于是忽然有些遗憾起来:可惜很快就要离开京城,不然他是真很想知道,那张遮到底是有怎样本事,将他宁宁迷得这样神魂颠倒。
不过大约是个不错人吧?
他抬眸看看天牢另头走道上周寅之那若隐若现身影,静默片刻,还是道:“你该走。”
她着实有些放心不下。
周寅之便定定神,整衣袍,若无其事地从这间牢房里走出去,然而等他远远看见那帮来提人去流放禁卫军时,脑海里却忽然电光石火般闪,想起处很不对劲地方:天牢深处这样间牢房,牢门开着似乎是没有住人
牵累周寅之都是小,再牵连到勇毅侯府都有可能!
姜雪宁看看前面这段路,果断地压低声音道:“先找个地方给躲下。”
躲下?
可天牢就这大点地方,在这里又并无值房,有只是间又间牢房。
周寅之额头上也是冒冷汗。
天牢守卫,即便撤去重兵,也显得比寻常牢狱森严。
路要过三重关卡,前面两重都还好,见到是周寅之便没有人拦,然而正当他们走到最后重关卡不远处时,前面却传来嘈杂吵嚷喧哗之声!
“几位大人是?”
“这是圣上手谕,着令今日便对燕氏族行流放之刑,启程前往黄州,务必在除夕夜前离开直隶。圣上说,大好日子不愿瞧见这帮人在这里堵心。”
“是,是……”
竟然混进天牢这样地方来探望过不久便将被流放犯人,可也说得上十分胆大。
姜雪宁也知自己若待得太久,必定令周寅之为难。
尽管心中有万般惆怅与不舍,她还是起身来,道:“那走。”
只是往外走出去几步,到得那牢门前时,脚步又忍不住停下。
燕临看向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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