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雪宁便觉心中有气,可也不敢对他使前世那娇纵脾性,委屈巴巴地道:“是正月十六生辰,可也没剩下几天。”
张遮当然知道她生辰。
她是皇后啊。
每逢正月十六,便是萧姝入宫后,沈玠也总是要为她开宫宴,请戏班子,挂满宫花灯,还叫翰林院里前年点选翰林们为她作诗写赋,文武大臣们也愿讨皇帝欢心,献上各种奇珍异宝。
她见珍宝便欢喜,听词赋却无聊。
张遮在整理马鞍。
姜雪宁背着手乖乖地站在他身边,打量着他神情,忍笑道:“兄长竟然不知道生辰,这可不好吧?”
她这“兄长”二字听着正常,可实则带几分挖苦揶揄味道。
张遮若不知她也是重生而回,或恐还听不出深浅;可上世对她也算解,知她性情,便听出她不大痛快。
只是他却只能假作不知。
张遮脸色更差。
姜雪宁看得偷笑。
张遮便不看萧定非,搭下眼帘,转而对她道:“走。”
姜雪宁也不知怎就高兴起来,眯着眼睛冲萧定非笑,也道声“走”,便径直从这人身边走过,跟上张遮脚步。
天教这边已经商议妥当,料想朝廷那边出劫天牢这样大事情,必定四处派兵搜索,他们这藏身之处虽然偏僻,可路难免留下行迹,还是尽快到通州最为安全。
近处站定,正好听见萧定非此言,原本便没什表情脸上越显寡淡,声音清冷地道:“定非公子问未免太多。”
萧定非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后有人。
话是被人听去,可他琢磨,实也不怕此人。
谁叫他自己说这是他妹妹呢?
他笑着回转头来,面上就是片诚恳,竟不因为张遮过于冷淡言语生气,显得涵养极好,道:“不多不多,点也不多。其实在下年纪也不大,终身大事也直没有落定,只是身世不好,家中无有亲故,是以凡事都要为自己打算着。方才见令妹,便觉得很是投缘。张大人来得正好,您该有令妹生辰八字吧?”
他两袖清风,并无
拽着缰绳手停停,他静默道:“权宜之计,还请姜二姑娘见谅。”
姜雪宁道:“可张大人都说,是你妹妹,若不知生辰,将来他人问起,不落破绽吗?”
张遮不言。
姜雪宁道:“张大人就不问问生辰?”
张遮仍旧不言。
所以众人即刻便要启程。
只是商议这行程都是天教之人,从天牢里跑出来这些人却不在其列。天教这里把计划说,都没问过他们意见,惹得有些心思敏感之人暗中皱皱眉。
有几个人不由悄悄向那孟阳看。
没想到孟阳从那角落里起身来,竟是浑不在意模样,仿佛去哪儿都是去,根本没有半点意见样子,跟着天教那帮人往前走。
马匹有限,但天教那边已经信任张遮,又道他为度钧山人办事,不敢有怠慢,所以也匀匹马给他。
提亲才要生辰八字……
这人把算盘扒拉得像是很响!
姜雪宁听到,嘴角都不由得微微抽下。
张遮对此人印象更是瞬间坏到极点,眉目之间都片霜染颜色,异常冷淡,索性道:“不知道。”
萧定非觉得没道理:“她是您妹妹,您怎会不知道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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