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知道,这回天教劫狱可跟着跑回来帮江洋大盗,黄潜、冯明宇这边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救这帮人,这帮人就要归服于天教。
可谁人放出来不是凶悍匹狼?
区区天教岂能让他们服气?
这些人里,他们唯独就怕孟阳个。路上虽然不说,可事事都要看看孟阳脸色。方才张遮身份败露,天教猝起发难,孟阳出手,他们是看个目瞪口呆没反应过来。可现在孟阳都开口说话,谁还敢傻站在那里?
天教这些年来再发展再壮大,也不过是从平民百姓之中吸纳信众,即便有些身强力壮入教也不过就是普通丁卒,更不是乱世,他们撑死也就是聚众闹事打打架,搞出人命是少数。
若说冯明宇等人先才是骇多,眼下便是怒多,火气窜上已是拍案而起,沉声喝道:“你孟阳什意思?!”
孟阳关在牢里久,有些时日没舒展过筋骨,,bao起杀人,四肢百骸上都有久违快慰与隐约战栗醒来。
人若放弃人性,便只剩下兽性。
他手腕轻轻转,刀尖上那沾满血便都抖落在地,沙哑难听声音依旧粗粝,笑道:“没看出来吗,老子与你们不是条道儿!”
“好,好!”
体格精壮男子,身随便穿着葛布粗衣,甚至有些不能敝体。乱糟糟头发大半披散下来,轮廓清晰下巴上满布着青色胡茬。方才在外头喝过酒,身上还沾着浓重烈酒味道,这般看上去竟是有些落拓颓唐气。然而那双锋锐眼浑无半点应有醉意,利得像是出鞘刀剑。
手里提着寻常柄朴刀。
不寻常是刀尖上滴落犹带余温血。
此刻孟阳俨然尊杀神!
先才动刀那天教教众双眼还兀自朝天瞪着,人却已经扑倒在地,喉咙里发出干涸几声,片刻后气绝身亡。
牢里出来这帮就不样。
几乎个个身上都背着人命官司,狠起来别说是别人命,就连自己命也不在乎。是以人数上虽然劣势,可真当他们夺来刀剑,冲杀起来,气势上却有压倒性优势。
整座道观虽然依山而建,可殿内观中就这小小片地方,打斗拼杀起来时,天教人数再多,大多也只能在门外干着急,根本挤不进来。
于是里面局势几乎立刻乱。
刀剑挥舞间,白光红
冯明宇张脸已然阴沉至极,心里只想小小个孟阳杀也不足道,毕竟他们天教这边人多势众,料他小小人也翻不出什风浪来。
于是把手挥又叫众人动手。
然而孟阳既然站出来,又知道这回乃是深入龙潭虎穴,这天教更非善于之辈,哪里能没有半点准备?
几乎在冯明宇喊人动手同时,他声音也响起来。
竟是向门内侧喝道:“愣着干什?抄家伙!”
众人见之不由胆寒。
闪念间便想起有关孟阳种种可怕传闻,纵他们人多势众,却也不是什大恶之徒,时间都吓得立在当场,竟没跟着扑杀过去。
直到此刻,张遮才站起来,衣袍上溅鲜血,他瞧见也没皱下眉头,只是将那椅子往旁边拉开些许,给自己挪出条道来,向孟阳淡声道:“有劳。”
孟阳也不回头,洒然得很:“客气。”
这架势实在有些旁若无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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