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亮烛光照在窗纸上,倒驱散几分外头映照进来雪光,让他面容看上去越发平和。
谢危道:“你腿脚倒很好。”
萧定非吊儿郎当地笑:“可跑起来也没有先生箭快。”
谢危却不笑:“可惜准头不够,怎没把你脑袋射下来?”
萧定非知道他对自己有杀心,凝视着他,半开玩笑似道:“谁叫于先生还有大用处呢?便知道,谢先生是最恨。”
果然直等到天色发昏发暗,整座道观完全被黑暗笼罩,前面才有盏昏黄灯笼,照着已经被清扫干净甬路,朝着他这间屋子过来。
剑书、刀琴两人都跟在他身边。
人提灯,人撑伞。
到阶前,将灯笼挂,油伞收,才上前推开房门,先瞧见他,倒是极为有礼地唤声:“定非公子。”
萧定非已经躺回床上。
晃,竟瞥见剑书端药打开门时,门里飘出角厚厚不透光黑色帷幔,大白天里,隐约有几线灯烛光亮照出来。
他心里顿时跳跳。
很快那门便关上。
萧定非却觉出几分奇异吊诡,然而好奇心起时,也不免思量思量自己在教中是什位置,终究不敢问什,更不敢多在这院落中停留多久。
外头扫雪仆人仍旧忙碌。
谢危手搭在桌沿,未言。
萧定非面上也没表情,只道:“谁叫用着你最恨名姓呢?”
这多年来,只怕是听次,便恨回,重叠重,越来越深,永不消解吧?
屋内烧暖炉,热烘烘。
他仅穿着白色中衣,原本射穿他肩膀箭矢已经取出来,伤口涂上好金创药,早止住血,只是大夫嘱咐不要随意动弹,须得静养。
谢危随后才进来。
面容平静,目光深邃。长衣如雪,木簪乌发,确是副真正世外隐士雅态。
剑书在他身后将门合上。
他压自己暗生疑窦,赶紧溜出去与那帮纨绔赏雪。
只是这多年过去,当日所见那幕仍旧时不时从他心头划过,在他记忆深处留下个巨大谜团。
本来今日这大事情,谢危箭射伤他,显然是要来找他。
可眼见上清观大雪,萧定非冥冥之中便觉得此人端怕不会来。
至少白天不会来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