岂止姜雪宁?
还有个萧定非为虎作伥呢。
谢危手指轻点着茶盏杯壁,道:“差不离。”
吕显觉得不对:“她个待嫁姑娘家,为什要牵扯进这些事里来?何况闹得这样大,若个不慎事情败露,焉知不会引来萧氏报复?但凡想在京城里过安生日子,便不可能去招惹萧氏,此事并不合理。除非……”
说到这里,他忽然瞥谢危眼。
吕显:“……”
是可忍孰不可忍?!
他拍案而起:“姓谢,吕照隐今日——”
谢危淡淡道:“你想过姜雪宁拿那多钱干什去吗?”
吕显顿时怔。
“当剑书公子瞎眼不认识呢。”
他给自己倒盏茶,呷口,意有所指:“谢居安,你说说你,手底下养个刀琴养个剑书,这点小事都办不好,天到晚没眉目。还是人家正主儿今日找上门来,又给开个高价叫把银股买回来,才知道背后是谁。要不你把这俩都扫地出门吧,这点本事都没有,留着吃白饭不成?”
谢危看向剑书:“听见吕老板说?”
剑书:“……是。”
背个锅实在不算什,习惯。
出这样大阵仗来,便是在朝堂上也不好交代,很难善吧?
毕竟民心是水。
坐在高位上皇帝其实未必需要分辨忠*,可这位置要想坐得稳当,便定要得民心,顺民意而行,方得大治。
这时候谢危也才下朝,刚换下朝服,沏上壶茶在喝。
吕显来得正巧。
谢危望着茶盏中沉浮细细叶芽,沉默许久,自是知道吕显话中未尽之意——
除非,姜雪宁已不打算继续留在京城。
原本他想说割袍断义来着,被这打岔,忽然忘个干净,眉头皱,正色起来:“方才拿银票给她时也正在想,按理说这姑娘手里钱可不算少,好几万银子少不,可回回折腾银股这事儿都是手里缺钱。她做什,你知道?”
谢危道:“你来时可有见到什,听到什?”
吕显道:“来时人少,屠沽市井还能听说什?无非是和亲那……”
话到这里时,眼皮陡地跳下。
他心底惊,无端生出几分骇然:“这事儿是姜雪宁干?!”
谢危又看向吕显,淡淡道:“连这点事都办不好,往后吕老板跌跤摔坑,折胳膊断腿儿,还怎指望你上去拉把呢?”
吕显:“……”
奶奶怎觉姓谢话里有话暗讽他自己做生意不行还怪别人?
他冷笑声:“人家是有媳妇儿忘兄弟,你谢居安真个本事人,媳妇儿还没讨着,兄弟先卖个干净!”
谢危也笑,冰消雪融:“这不看吕兄值点钱吗?”
他不请自入,走进来便直接坐在谢危对面,笑吟吟地看眼立在旁边剑书,问:“查得怎样?”
剑书不愧跟在谢危身边多年,面不改色地扯谎:“昨日方开始查,还未有什端倪,不过有泰半可能是蜀中另外几个盐场人暗中出手。”
吕显笑面不改:“哦,看来不好查?”
剑书莫名觉得背后汗毛倒竖,顿顿,才道:“确不是很好查。”
吕显便呵呵笑声,打怀里把那万银股凭证摸出来,搁在桌上,然后清清楚楚地看到剑书面色变,脑袋立刻埋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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