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显头也不回:“老子找姓谢问问清楚!”
昨日刚下过场春雨,街面上湿漉漉,巷子里有些人聚在起打叶子牌。
吕显经过时听见,竟大多都在聊和亲事情。
偶尔有些光着脚从他身边跑过乞丐,几乎个个拿着竹棒捧着破碗嘴里唱着“萧氏祸国,公主和亲;威逼皇帝,万年报应”之类话。
这事儿闹得真是越发大。
眼下任氏盐场绝地翻身事情,虽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,盐场银股价钱也在往上飙升,可原本四百文要慢慢涨回原来水平,显然需要花些时间。
可今时又不同往日。
以卓筒井作为筹码,拿到蜀中大部分盐场未来五年半成利润之后,任氏盐场几乎可以说已经立在不败之地,至少这五年之内若不出什天灾人祸,绝对不可能垮下来。
许许多多手里有闲钱富商巨贾想入任氏盐场银股还愁没地儿买,二千二百文价钱比起以前比起目前市价来说虽然很高,可假以时日绝对会涨到这条线以上,甚至超出去不少,更不用说还有每年算得利分红。
吕显绝对没有亏。
……
吕显到底是个生意人,纵然他心里恨不能锤爆眼前这漂亮姑娘狗头,可面上还是要保持着得体微笑,让馆内小童去取足额银票出来,各自订立新契约,然后盖上自己印信。
四百卖,二千二百文买。
四百卖时候比起当初五百文股买入价,已经亏千两;如今二千二百文买入,每股又在四百文基础上亏千八百文,万股就是万八千两!
他觉得自己心里已经不是滴血那简单,而是血流成瀑布!
“二千五百文。”
“姜二姑娘,脑袋像豆腐做吗?”
“任氏盐场值得。”
“你不值得。”
“还个价?”
吕显心里这样想着,倒生出几分看戏心思来,只想着萧氏这回也倒霉,不知背后是谁要搞他们,闹
姜雪宁固然急着用钱,可其实并不是非吕显不可。只是则此人确算是被自己坑把,她心里稍有些过意不去;二则与此人交易不是第次,*商虽是*商,却也讲个信用,去找旁人未必不横生枝节;三则是吕显聪明,绝对能看得清形势,有二千二百文买银股这样好事他不可能错过。
所以才找来。
如今双方银货付讫,她也不多留,拿银票就走。
吕显却是久久看着自己手中“失而复得”万银股,想忍想退。可忍时越想越气,退步越想越亏,半晌后拍桌站起来,揣契约凭证大步就往门外走。
小童傻眼:“吕先生哪儿去?”
二万二千两银票交付姜雪宁时,吕显手抖个不停。
手指用力地抓着,半天没肯松手。
姜雪宁扯不动,闲闲撩起眼皮来看他眼:“还买不买?”
他用力闭上眼:“拿走拿走你拿走!”
这下才终于松手,那模样不像是同姜雪宁做场双方都自愿交易,而是姜雪宁活生生抢他钱,剜他心,要他命!
“二千文不能更多。”
“二千二百文。”
“狮子大开口,您可已经赚吕某人不少钱,生意不是这谈!”
“不买拉倒。”
“……哎你真走啊!行,二千二百文不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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