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雪蕙也意识到孟氏这话在此刻说来十分不妥,拉孟氏衣袖便想要先劝她道离开。
可没料想,先前在旁边立着半天没说话谢危,突地笑声。
他本谪仙面容,笑起来煞是好看。
可温温然嗓音出口,无端让人生出几分不安,竟向着孟氏道:“临淄王殿下侧妃之位,夫人尚嫌不足吗?”
孟氏愣下。
谢危立在姜伯游身边,也停下脚步。
因是直接从内阁出来,他里头穿是件玄黑交领深衣,层叠地覆到脖颈下方,露出突起喉结。外面官袍褪,倒是少见地没有穿寻常道袍,而是换上深蓝绣银色云雷纹鹤氅披上。
身如山巅柄剑,眸似崖底两捧雪。
比起往日那隐世高人般道袍,今日虽也清风明月似超尘,可又多几分千仞高凛冽贵气。
姜府内里情况与姜雪宁素日作风,他看似局外人,实则知之甚详。目光落在姜雪宁身上,又往孟氏、姜雪蕙与地上那根木棍上晃圈,唇畔抹笑便稍稍浅些。
归咎到她身上,又让她由衷生出几分反感,眼见两个婆子朝着自己逼过来,她心底戾气陡涨,眉头皱抄起旁边搭花架根木棍便乱挥着打过去!
心里有股狠劲儿,下手自然不留情。
木棍敲在头上身上,实打实地疼,那两名婆子连姜雪宁人都没来得及挨着,就被打得通乱叫起来。
孟氏素知姜雪宁顽劣不驯,可也没料着她不但敢反抗还敢动手,险些气得晕过去,叱骂起来:“反,反!可真是要反天!”
游廊上这动静着实不小。
这位谢少师她往日也曾见过,姿态温文,有古圣人之遗风,说话也使人如沐春风。可此刻话却让她有莫名悚然之
孟氏道:“她总出去胡闹瞎混,妾身有心管教于她,可她猖狂惯,半点不服不说还要抄起棍棒打骂下人!长此以往,姜氏门风还不叫她败个干净!”
姜伯游着实有些烦乱。
谁也不愿外人瞧见自己家中不好事,偏生眼下就有外客,扫眼便知关键在姜雪宁身上,便道:“这些日京城里风言风语确传得到处都是,宁丫头,你母亲话虽杞人忧天些,可也是有些道理。也将双十之龄预备着谈婚论嫁,便是为着自己好,也该收敛些。今日先不追究,你们各自先回去吧。”
姜伯游这话看似说姜雪宁,可实在有点重重拿起轻轻放下意思,孟氏原就满腹怨气,此刻难免失分寸,表露出几分不满:“可是老爷,若非她败坏家门名声,拖累蕙姐儿,今日蕙姐儿又怎会遭人耻笑,只落着个侧妃之位?!”
姜伯游瞬间变脸色。
姜伯游从衙门回来,才引着谢危要去自己书房,走过来瞧见姜雪宁抄着棍棒敲打仆妇脸戾气模样,眉头立刻皱起来,喝声:“这都是在干什?!还不快给放下!”
“碰”地声,姜雪宁听见声音后,又木棍打在左边那婆子背上,疼得对方趴到地上,回头看眼,才把棍子扔到地上,拍拍手。
孟氏气得打颤,指着她道:“老爷,你看看她,如今这无法无天模样,眼看着是管不!”
姜伯游心里叹气,只问:“怎回事?”
姜雪宁立在原地,唇边噙着丝冷笑,并不回话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