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都觉奇怪。
沈琅也不由看向他,对他倒是颇为信任,神情好几分:“国师这话说得奇怪,喜从何来?”
圆机和尚竟道:“喜谢少师安平,贼子未能得逞;二喜燕氏族异动,露痕迹。边关有鞑靼虎视眈眈,贼子燕临偏往边关去,想必有里应外合之心。是以如今边关处理,必要慎之又慎。少师大人乃圣上股肱,深谋远虑,运筹帷幄,又深得圣上信任。老衲有计,倒不妨趁此机会,使少师大人去往边关,则避开天教贼子截杀,二则督查军情,严防生变,三则守株待兔,倘若燕氏族生出反心,以少师大人之能必使他们有来无回!”
众所周知,谢危虽无帝师之名,却有帝师之实。
圆机和尚这两年来虽以国师之名,在民间大兴佛教之风,以与天教抗衡,在信众之中颇有名气,可在这朝廷里,大臣们却还是认谢危多些。
沈琅但觉万分,bao躁,起身踱步,往下方扫,却没看见谢危,不由道:“谢少师回乡祭祖,人还没回吗?”
王新义但觉倒霉,也不知这天天怎这多坏消息,还全要由他来提醒,脑袋挨在地上,半点没敢抬起来,道:“回禀圣上,您忘,山东曾传急报,少师大人回京途中遇刺。不过昨个儿来消息,说是人已经救出来,正于济南府修养,料想过不多时便会启程回京。”
沈琅眉头皱:“谁人袭击,可曾查清?”
大理寺卿跪在下头不敢说话。
顾春芳朝他看眼,才替他道:“回圣上,事发突然,刑部与大理寺才派人前去督查,想必不日将有眉目。依老臣所见,少师大人乃朝廷命官,敢于其返京途中行刺者,不是乱心便有反心,只怕与天教那起贼子有些关联。”
旁人,正是当朝国师,圆机和尚。
这些天来,朝野上下就没什好消息。
内有天教作乱、搅得民不聊生不说,外有夷狄窥伺,原本绝密乐阳长公主被困鞑靼王庭、向朝廷求助消息,不知怎竟走漏风声,传得满城风雨,百姓们议论纷纷,都在猜测朝廷要派兵营救。
可朝廷里哪个不清楚?
即便是要同鞑靼开战,也不会选在这时候。嫁出去公主就是泼出去水,在她去往鞑靼王庭时候就已经等于死,当皇帝怎会为个死人贸然开战?
毕竟能在朝中为官,即便不说恶,可也没几个善。
哪个能真信
是啊。
除天教,谁吃熊心豹子胆敢行刺谢危?
顾春芳之言不无道理。
边上圆机和尚微微笑,双手合十,宣声佛号:“阿弥陀佛,谢少师吉人自有天相,幸而无碍。天教贼人犯上作乱,其心实在可诛。不过倒要恭喜圣上。”
皇帝正自,bao躁,哪里有半分“喜”?
坏就坏在消息走漏!
有些事能做不能说。原本沈琅打算是瞒着,等沈芷衣遭遇不测消息传出,再举哀兵以为公主复仇名义开战。可眼下倒好。若明知公主处境却不发兵,被百姓知道,势必失民心!天教在内作乱,本就巴不得抹黑朝廷,旦此事有所纰漏,必然会给对方制造可乘之机。
这当口上,燕氏族还不见人!
沈琅不由冷笑起来:“好,好,朕看他们是合起伙来要让朕不痛快!”
众人无不噤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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