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恐多信成,就落得万劫不复境地;更恐落入人圈套,或是不小心吐露点不该说秘密,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。
吕显却是跟明镜似,自然知道谢危这番话没有句真,不过是在迷惑周寅之罢,心里觉得可乐。但看周寅之说话似乎忌惮有旁人在侧感觉,便自己挪步,要往旁避去。
不成想,才挪
他到得忻州后也曾四处打听,几乎先入为主地以为谢危也参与此次边关矫诏谋逆。毕竟以他往日效命于姜雪宁时所知,加上这两年来朝中打过不多交道,从来不敢小觑谢危,甚至比旁人还要忌惮他二。
然而谢危竟说与燕临乃是虚与委蛇。
周寅之心电急转,时倒不能辨明真假,可他在锦衣卫也番沉浮,如今算个人物,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,却是会。
当下便轻轻声苦笑。
只副低沉口吻,道:“原来少师大人也有苦衷,便想,圣上视您为座师,当做左膀右臂,该不至于如此。只是如您所言,事已成定局,实在难有扭转之机,倒不如将错就错,看看情况。或者,您有别高见?”
庆功宴席,倒是都没来得及说正事。不想正要去找燕临将军,这就遇上您。”
谢危道:“您有正事?”
周寅之目光微微闪,看着他便笑起来:“听说长公主殿下救回来也有月余,先前是身体需要静养,如今殿下已经大好,圣上意思是要接殿下回京。且您与燕临将军这番攻打鞑靼,救出公主,使得鞑靼臣服朝,削弱其力量,又免去边关接下来几年战祸,乃是汗马功劳,当要昭告天下,加官进爵。礼部连加封文书都已经在拟制,只是不知,您与燕将军何日动身?”
边关有屯兵十万,京城是鞭长莫及,可要回去那就是赤手空拳,又入敌腹。
谁敢冒这样风险?
谢危敛眸,光华流转,默然半晌,摇头:“敌强弱,苦无良计。”
周寅之续道:“那回京之事……”
谢危向着城楼内侧那修建在瓮城之上箭楼看眼,道:“燕世子方召集城中领兵诸位将领在箭楼议事,只是谢某介文官,不便忝列旁听。周大人来得正好,不如先去探探口风,等再做计议?”
周寅之也看向那箭楼,却是不由沉吟。
对谢危话,他连三成都不敢信。
谢危觉着周寅之这话试探意味更多些,只是也不慌不乱,反而先向周遭看眼,继而才看向周寅之,声音压低,轻叹声:“周大人,朝廷当真就轻轻饶过此事?”
周寅之神情,忽然有些凝滞:“您这是……”
谢危面上却凛冽几分:“燕氏族当年被查与平南王逆党有所勾连,对圣上、对朝廷怀恨在心,此番燕临在边关看似举兵救公主,乃是百姓所称道义举,可你难道不知,圣上根本就没有过那所谓调令?到得忻州后,谢某便知时有不妥。只可惜,为时已晚,军权已然落入贼人手中。为自保,二为大局,三为百姓,便出虚与委蛇下策,先助他成事,再俟朝廷消息。只是周大人来竟是孤身前来,昨日席间还与他谈笑风生,倒令人十分不解。不知,朝廷是如何打算?”
吕显在旁边听得想笑。
周寅之却是万没料想谢危会有如此番说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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