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芳吟只抿唇腼腆冲她笑笑。
姜雪宁气乐。
沈芷衣却是拿着牌掩唇笑起来,大大方方把桌上银子收,开玩笑道:“那算是运气好,阴差阳错成最后大赢家。可不客气啦!”
本来也就是陪她解闷,让她开心,这点银两谁也没放在眼底。
姜雪宁只跟着笑。
沈芷衣瞅自己牌,立时眉开眼笑,放下去张刚好压住,道:“那什时候走?”
姜雪宁打牌向来是打好自己手里这些便够,也不爱算旁人牌,点点手让她过,只回道:“不走。”
尤芳吟顿时看她。
沈芷衣也怔怔:“怎?”
姜雪宁副倦怠神情,倒似懒得多提:“人不要脸树不要皮,怎着都是活。胳膊拧不过大腿,算来算去也不是跪着。安慰安慰自己,便当积德行善。日子随便过过吧,人怂,没那胆气寻死觅活。”
刀琴跟着走进去,才瞧见姜雪宁。
她跟没事儿人似,回将军府,把手上沾着血洗,竟然叫上尤芳吟,来沈芷衣屋里,陪她解闷儿。三个人支张方桌,点上暖炉,在窗户底下凑桌叶子牌。
这会儿早已经打好几圈。
尤芳吟刚才在茶座里等她,瞧见她手上沾血下城楼,差点没骇得叫出声来。
路跟她回来,却是不敢问半句。
娘踪迹,那宁二姑娘说不准是走,所以想从城楼那边查起,多派几个人出去打探。
没想到,还没出府,撞见老管家。
对方见他行色匆匆,不由问:“刀琴公子这是哪里去?”
刀琴也就顺口道:“去找宁二姑娘。”
老管家顿时惊讶不已,道:“宁二姑娘不早回府吗?刚才还远远瞧见人往东边院儿里走呢。”
不过抬眼倒看见外头进来刀琴,于是眉梢轻轻挑,寻寻常常地问:“你们先生救活,还没死?”
刀琴真觉得困惑万分,下意识答道:“大夫说没大碍,正在治。”
姜雪宁把牌撂:“命真大。”
刀琴云里雾里:“先生让来找您。”
姜雪宁懒洋洋地:“这不是找见吗?回去吧,可留心着叫你们先生别那讨人嫌,回头再
沈芷衣何等敏锐?
几乎立刻觉察出有点自己不知道事儿。
只是她看姜雪宁似乎不大想提样子,想想,到底没有往下问,只道:“别委屈自己就好。”
圈牌打到这里也见分晓,尤芳吟输得不少。
姜雪宁是不输不赢,可看她手里放下来牌,没忍住道:“手里有牌也不打,偏不肯吃。你这样心善好欺负,也不知这两年怎做生意?”
这会儿陪着打牌,她也只当什都没看见,只捉着自己手里牌,拧着眉思考着打哪张。
沈芷衣还不知外头出什事,没留神拿手好牌,笑着问道:“你俩去街上逛过吗?宁宁前两天不是说准备要走,也不赶紧备着点行程,还来陪打牌。”
姜雪宁道:“这不看殿下闷得慌吗?”
说着她扔张牌出去。
尤芳吟看看,没吃。
刀琴怔:“什?”
老管家不明所以。
刀琴却顾不得解释更多,二话不说掉转头便向东院那边去。
姜雪宁住哪儿他知道。
路走过去,还有丫鬟端着茶水果盘,说说笑笑,朝院子里面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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