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琴摇摇头:“没走。”
忍忍,没忍住,他到底还是补句:“跟没事儿人似,拉着尤老板和公主殿下,道坐屋里打叶子牌呢!”
吕显差点没把口茶喷出来。
谢危却什都听不见。
她没走。
他想不出姜雪宁那样外硬内软性子,竟能狠下心来给他刀,这人嘴得有多欠,事又得做到多绝?
谢危仍旧不言语。
姜雪宁巴望着要那点自由,想走,可他死活不肯放过她。
咎由自取便咎由自取。
便再问他千遍,万遍,他也还是那个答案。
给谁捅上刀,兴许就没这轻松。”
刀琴觉得这话自己听懂。
可仔细想想,又好像什都没听懂。
他观姜雪宁这般神态语气,又想想自家先生方才那样,反倒不敢多问什,眼见人在,便道声“是”,躬身行礼,真退出去。
谢危房中,伤口已经料理大半。
攥着那只手,面上有几分恍惚,他终于慢慢靠回后面垫引枕,直紧绷着身体也点点放松下来。末没忍住,唇角弧度越拉越开。
天光映着他面容苍白,几无血色。
可谢危竟然笑起来。
那刻,仿佛所有苦难都离他而去,拨开阴云,驱散沉雾,倒见得光和亮。
吕显甚至从这笑里品出点点苦后回甘,深觉迷惘。可瞧见他这般,又头回觉得:谢居安到底像是个真真儿活着人。
刀琴这时候回来。
吕显看过去。
谢危悄然攥紧手,问:“人呢?”
刀琴张张嘴,真不知该怎说,停得片刻才道:“在长公主殿下那里。”
谢危陡然怔住:“她没走?”
大半盆被血染红水端出去。
周岐黄额头都见汗。
吕显看半天,眼瞧谢危情况好转不少,才问道:“好端端,怎动起刀来?”
谢危薄唇紧抿,搭着眼帘,没说话。
吕显道:“你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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