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他仍旧做出副略显为难神情,看看谢危才道:“你二人都是教中难得英才,本座实不愿见你们生龃龉。这中间,或恐是误会居多也不定。只不过,你二人既然提出要上天台辩,那便辩,也好叫大家都来听个明白,断场是非!”
天教之所谓“上天台”,取是“众生平等,无愧天地”之意,诸般是非皆由台下人定,不分身份人人都有定夺之权。
只可惜,近些年来已形同虚设。
乍听闻要上天台,所有人都议论纷纷,交头接耳。
万休子身为教首都已经发话,这事便是板上钉钉。
鲁泰最厌恶便是同这样文人说话,黑都能说成是白!
他握着刀手都在发抖。
“好端端,公仪先生行踪为何会泄露?萧氏那帮酒囊饭袋也能有那样好筹谋?更不用说,现在你身边这相好女人,当年就在通州!甚至与兄弟们死有莫大关系!”
姜雪宁单听“公仪丞”这三个字时,还没想起来,可待听得“通州”二字,当年那血腥画面便瞬间涌流回脑海,使得她激灵灵打个冷战!
她没想到,这人连自己都知道!
杀不杀都会失去大助力。
所以,需要个进得又退得合适位置。
谁能比鲁泰更合适呢?
公仪丞旧部,忠心于天教,只要将公仪丞之死真相告知,鲁泰必定向他发难。如此,万休子身为教首,表面主持公道,作壁上观。若他有反心,自是立刻当着教众面,就地正法;若他没有反心,之后也无异常,则可大度地网开面,对他施恩,以换他忠心回报。
实在是招难以舍弃妙棋。
谢危原本就是如此打算,自无异议。
不汇集教众于天台之下,怎能举全歼?况情况越乱,姜雪宁才越好趁乱逃走。若如以往般,才到分舵便锁入房中,那真是半点
谢危双眼更是瞳孔骤然紧缩,冰寒至极,挺直脊背隐约绷紧,却向鲁泰逼视:“鲁泰,你因公仪丞之死对有所偏见,倒是无妨。只是血口喷人,未免下作。你既想要分辨个明白,不如今日上天台,看谢某是否给你个交代!”
鲁泰登时声冷笑:“好!”
他倒也爽快,原本搭在谢危脖子上刀立刻收回去,竟然俯身撑着单膝向万休子跪,躬身请道:“教首明鉴,实非属下想要为难度钧先生,实在是当年番恩怨事关上万条人命。天教众弟兄岂能白死?今日即便赌上这条性命,属下也要向他问个明白!恳请教首恩准,为公仪先生,为通州役中殒身弟兄们,主持个公道!”
周遭可是众目睽睽啊。
且这本来就是万休子想要看到,自然不会拒绝。
只可惜,万休子或恐没有想过,杀公仪丞这件事,是他主动提起。
为,就是给他这个合适位置。
有这个位置,他才会如他所想般行事,而不会个念头便狠辣不留余地地直接下杀手,如此尽管吃些苦头,却可以争取到足够时间,等待着燕临那支从黄州杀来军队!
谢危目视着鲁泰,只道:“公仪先生与也是相识已久,彼时潜伏于朝廷,未能及时对他施以援手,使他遇害,心中也甚是愧疚。鲁舵主有心责怪,也是应该。”
“放你娘狗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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