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坏也坏在这里。
谁让他是宁二姑娘手底下人呢?
长得将就,总跟着宁二姑娘走,话也聊得来,自家先生有回眼瞅着这俩人手里拿着红薯在田间地头蹲下午,脸色简直黑得跟锅底似。
偏偏这人还听不懂人话。
某次宁二姑娘不在,先生正巧遇到他,留他坐下来喝茶,花三言两语敲打他。卫梁愣是没听明白,而且半点人情世故不通,还颇为迷惑地反问:“东家姑娘不能块儿去吗?可她管钱,大伙儿都喜欢她,事事要她点头,总要去看看才知道。哪儿能隔着账本,就把事做,把地种?”
前期是被万休子下令劫掠清理,后期则是百姓们赶在交战之前便早早逃离,以避危难,等到燕临将军勤王之师到,才会回城。
两相对比之下——
万休子是魔鬼,谢居安是圣贤;
起义军是悍匪,忻州军是王师。
可谁能知道,背后推动这切,根本就是那所谓“王师”,所谓“圣贤”呢?
八月中旬,天教打入直隶,于保定府驻军;所谓“勤王之师”则紧随其后,收天教花费大力气打下来真定府。
保定距离京城快马不过半日。
真定在保定东南,距离京城稍远些,但距离保定同样也只有半日不到路程。
燕临等人率军来到真定时,驻扎在城中那些个天教义军根本抵挡不住进攻,本来就是军疲马惫,才打过朝廷,还未来得及喘口气,就迎战忻州军、黄州军,哪里能有半点反抗之力?
没两个时辰就开城投降。
那或恐是自家先生心情最差天。
连带着宁二姑娘次日都倒霉,学琴时候走神,还顺嘴提句卫梁,被先生抄起戒尺来就打手板心,又哭又叫,到头来都没明白先生那日火气怎那
燕临领兵作战,谢危谋划大局,吕显协调粮草。当然这里面免不也有姜雪宁分力,毕竟自打从天教手中接管南边之后,蜀中与江南带生意便自然拿回来,即便周寅之盗去信物,可也不过只是劫走存放在钱庄十数万两白银。
钱是死物,能使钱人才是稀罕。
她没闲着,路都随在军后,把没去参加科举卫梁也给捎上。每到城,必定先问民生,因地制宜,布置农桑,于安抚百姓之上倒是起很大作用。
只不过嘛……
剑书捏手里那封信京城来信,往前走去,想起那位呆呆傻傻卫梁卫公子来,不由轻轻撇嘴。倒不是他对卫公子有什意见,事实上这位只对种地感兴趣公子,事情做得多,却没半点架子,还挺得人好感。
入得城中,周遭所见皆是战乱贻害,遍地狼藉,满目疮痍。
万休子也不是什好相与角色,深知自己若停下来守住打下每座城池,必然面临前有狼后有虎状况,遭受谢危与朝廷夹击,届时更无半点生路。
所以最近两月,倒想出些“削弱”谢危法子。
比如进得城中便烧杀抢夺,将乡绅官僚富户家财洗劫空,能带走带走,带不走便把火烧掉,半点粮草都不愿意留给谢危。甚至若城中还有青壮,要强行抓编入自己义军之中,充当下次攻城牺牲;要当场杀掉,以免使他们加入忻州军阵营。
所以天教义军所过之处,十城九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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