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之间,方明珏脑袋里不知转过多少念头与情绪,嘴里下意识地
“你要离京?”方明珏俊秀眉头皱得死紧。
萧乾给他盛热汤,伸手按下他皱巴巴眉心,“总皱眉,老得快。”
方明珏摇头道:“此事不可。”
萧乾把人搂,喂着喝汤吃饺子,方明珏躲不过,脖子都红,只能张嘴接着。萧乾狼尾巴晃晃,缓声道:“怎不可?难道你还有更好法子?朱昆想算计你,旁人是指望不上。”
打这多年交道,他怎会摸不清楚朱昆那条狗心思?甚至于他都能猜出几分他们将会如何行事。只是远隔千里,纵使有人可用,也难以处理好。更何况,他们孤立无援。
萧乾瞳色冰冷:“不成。你未见过,怎知气量狭小,难成大器?切莫以偏概全,三人成虎。”
“肖兄也是明白人,”孙长逸看着他,眸色幽深,“既知此心狠毒,又何必舍生忘死?”
听得此问,行言语倏忽便从心口里冒出来,按也按不住,压也压不下,如泉四溢,灌满胸腔,竟有时难言与酸涩。
情之所至,甘之如饴。便只有必,没有何。
这答案突兀现出,令人惶然失措。
。若真有同样血统,或真有几分相似。
孙长逸忽然道:“其实还有个法子。”
他抬眼看萧乾。
萧乾眉头皱:“什法子,别吞吞吐吐,跟个娘们似。”
孙长逸眼皮跳,庆幸自己不是左蒙青那个愣头青,不然非得干仗。
萧乾话,方明珏自然明白。
他甚至清楚,这是最好法子。不然朱昆和杨晋得逞,他势必扛不住大晋威逼,要舍身入晋。到那时,切算计皆成空,他便如褪鳞爪幼龙,只能任人宰割。
但放任萧乾离开,普天之下尽是杨晋和常裕禄眼线,万露出马脚,他倒不会如何,只是萧乾绝对难逃死。明明他也曾狠下心肠派人刺杀,但想到此人真会死,股酸胀之意便冒出喉间,直冲眼眶,几要落泪。
可若是联合常太师,却难解释消息来历……
动用自己人,辽东又并无眼线……
萧乾笑却仍旧自如:“孙兄可别说得如此含混,不过小皇帝还可用用,时机未到,能不动便不动。去往辽东,也自能安然解困,到时孙兄只管多派几个厉害打手,便是最好法子。”
孙长逸笑笑,也不知是在笑什,点头,又定日子,便走,且不说他信与不信,你总不能拦着人送死不是?
在饺子馆干掉两大碗皮薄馅大饺子,萧乾还没吃饱,本该带给方明珏碗上又叠两碗。
往街上绕,食盒就塞满,萧乾健步如飞,赶着点温乎气,将吃食都摆上方明珏饭桌。
然而面对热腾腾饭菜,小皇帝却没点胃口。
他笑笑,道:“肖兄也知,南越皇帝不过傀儡,纵然有些心思,但却气量狭小,难成大器。此番与其费尽心思破解,不如将计就计,便让那南越皇帝入宫,等于此也可……”
话有未尽之意。
这确实是个好主意。
至少比萧乾想出来这个旦被发现便死无全尸好得多。
甚至于孙长逸对方明珏评价,也甚是客观。但人终究是人,怎会有三言两语便可蔽之?更何况,萧大将军心本就是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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