霖铃披上徐慕怀披风,瘸拐地在狭长宫道里奔跑,
萧乾手教导出来身手,自然干脆潇洒,只是墙头瓦湿,个打滑,霖铃便不幸栽下去。
动静很大,已经惊动院内羽林卫。
而最惊动,是差点被霖铃砸个正着,前来避难徐慕怀。
“你没事吧?摔伤没有?”徐慕怀愕然瞬,忙上前扶起霖铃,急得眼圈都红。
霖铃对这娇弱贵公子其实并无太多好感,但许是这雨声太过嘈杂,她瞧着徐慕怀雨中淋得细白弱气脸和微红眼眶,竟然心里没有来躁动起来。
霖铃缩着肩膀隐在人群里,纤细身子不住地发抖。
没人注意,雨太大,连抬起眼都是艰难。她趁着羽林卫忙碌,悄悄挪到那个被踹得直抱着肚子小宫女身边。
“别哭。”霖铃虚虚搂住小宫女瘦弱肩膀,将簸箕罩到她头上。簸箕很小,但塞下两个身子瘦小宫女还不成问题。
两人都蒙在阴影里。
“多……多谢……”小宫女压着呜咽嗓音,颤声道。
成条布带,在地上蹭得脏旧几分,然后散开长发,将布带绑在发尾,又往脸上抹点脏兮兮灰,顶着个簸箕跑出院子。
冷宫没有位娘娘,却还少不得宫人。
羽林卫个个都是糙汉子,但此时心思却极细。将辨不出派系都杀个干净,就着血雨湿滑拖动具具尸体,抛到路旁,他们便又挨个踹开冷宫荒寂院落,将里面宫人个个提溜出来。
冷宫宫人们过得自然不好,凌晨仓促之间,全都是披头散发,衣衫凌乱。
潮湿雨中挤作团,拿着些不禁用挡雨,有甚至抽抽搭搭哭起来。
她起身,耳听着羽林卫动静,扯下发带,又从怀里掏出个热乎乎油纸包,股脑塞给徐慕怀,声音极快道:“将东西送出城给娘娘和陛下,引开他们。”
“不行!”徐慕怀气急。
哪有自己跑路,让娘子顶缸道理?
然而徐慕怀反抗无效,谁是娘子谁是相公或许还存在争议。因为他话音还未落,便被霖铃拦腰抱起来,举到面长满半人高荒草矮墙上。
墙后面塌半面,却正好能掩住他身形。
霖铃道:“别多说话,他们不会再打你。簸箕送你,挡挡雨。”
没等小宫女反应,霖铃瞅准个机会,矮身退,便猫进茂盛得有些杂乱花丛中。
来搜查羽林卫大半已经走,几名留下看守说着话,并未注意这边。其中个侧头看眼,然雨势甚大,花叶被扑打,颤巍巍地摇晃着,无甚异常。
霖铃熟悉这处院落,便如熟悉自己家般。
她很快摸到处矮墙,外面是条年久失修宫道。她贴着墙听会儿,判断应该无人,便脚下助力,利落地翻身上墙。
名羽林卫不耐烦地踹名宫女脚:“哭什哭?号丧呢!”
可不是号丧呢吗,皇帝都驾崩。
宫人们敢怒不敢言,小宫女被踹得缩进墙根里,雨水冲刷小脸脏污不堪,但却捂紧嘴,不敢再发出丝声响。
“全都带到外面去!”隔着很远传来声喊。
宫人们跟小鸡仔样被连踢带踹地起身,押进处极为开阔,也并没有太过破落院子。正是萧大将军狡兔第二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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