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个护院胆子小,见倒在地上是皇后,颗心都提到嗓子眼,战战兢兢道:“夫、夫人……皇后娘娘怎在咱们府上出事?这、这……”
胡夫人也是心头跳,但随即想到之前杨府递到侯府信,便又有胆色,冷冷瞥护院眼:“皇后怎?不过是个卖屁股玩意儿,跟他那个下贱娘路货色。这想必是老爷动手,杨将军前几日来信,吩咐将皇后喊来,切听老爷。”
胡夫人捏着帕子按按嘴角,“这京里,究竟是杨将军大,还是皇帝大,你心里也是不知数吗?”
两个护院对视眼,皆不作声。
胡夫人又踢萧乾脚,道:“把人拖进柴房,去问问老爷,究竟怎个章程。”
萧乾心里冷笑,然而脚步还没迈下台阶,脑中便“嗡”地下,仿若被大锤猛然敲击,几要炸开,随即天旋地转,剧痛之后麻木令他踉跄着坐在地上,拼命睁大眼,却好似被顷刻抽离神智,眼前黑,不知人事。
“快着点!这回定要让那贱人生涨涨教训!”
萧乾刚倒下,胡夫人便领着两个身强力壮护院从长廊尽头转过来,怒气冲冲地说着话,俨然副要找萧乾干架姿态。
眼看见萧乾倒在地上,胡夫人唬跳,“哎呦”声差点跳回去,手脚僵在原地,不敢动。
额上汗涔涔而下,胡夫人心念电转,也不知刚才话被这人听去多少。她虽有心教训他,但要干是背后下手事,这让人当面听见,可不知要闹出什来。
筷。
等他酒足饭饱,便又将安昌侯放回圆凳,自己坐到太师椅上歇着。
安昌侯被怼通,也安分。他看出来萧乾是明显奔着胡搅蛮缠来,平日里那套已然半点不管用。
眼珠子转着,心里正琢磨着,安昌侯便见排小丫鬟进来,端进来碗碗香气四溢热汤。
安昌侯怔,有点诧异。他明明没吩咐备汤……
两个护院应,拖着萧乾离去
然而过好会儿,萧乾仍是倒在那儿,靠着柱子歪着头,不见动静。
胡夫人心下生疑,摆手:“你,过去看看!”
人高马大护院过去。
长廊上悬着红色灯笼,昏黄光晕染层叠,不甚真切。但地上这人双目紧闭,嘴角淌着丝鲜血模样还是清晰可辨。护院不是头遭见着死人,大着胆子伸手探探萧乾鼻息,见还有气,才回身道:“夫人,晕过去,还活着。”
胡夫人也走过来,仔细看看,突然拎起裙摆踹萧乾脚,恨声道:“老娘真恨不得这下贱玩意儿死透!”
这疑惑间抬眼,见萧乾自然而然地接汤碗,打个嗝便往嘴里倒,他心下顿时咯噔下,随即大喜。再看堂上早就没胡夫人身影,心中便笃定,果然还是夫人靠得住!
萧乾喝汤,便起身往外溜达,消消食。
天色已暗,他打算这便回宫。今日他通乱拳瞎打,为就是早点离去。在萧乾看来,蠢到家傻到窝胡夫人与安昌侯恐怕只是杨晋设调虎离山,而非真要对他做些什。离小皇帝时间越久,他便越是心下难安,还是早些回去好。
这想着,他便脚下转,直接往门外走。
左右今日都撕破脸,告不告别也无甚差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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