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何不可?”洛平挑眉,“除却几个党派之首,剩下都是乌合之众,不出三年,便可让他们俯首称臣,到时小棠军权在握,起兵剿匪也可无所顾忌。”
此时他眸中光华流转,那样自负与凛然,让方晋都为之眩目。
“也可以在年内清剿山匪,那按照洛兄说法,最多四年,越王便可载誉而归。到时奏
“你肯留下,看来小棠答案已经说服你。”洛平话打断他思绪。
“是,你教出学生,果然不是那好对付。还是头回被人剥削得这惨,就差没签卖身契。”
“哪有那夸张,再怎说他也还是个孩子,很多事情他看法还不成熟,你多让着他点,以后再慢慢矫正。”
“……”方晋时无语。
他觉得,洛平可以说是最解周棠人,也可以说是最不解他人。离得太近,反而看不到他全貌——
这赊,就赊大半辈子。
有友如斯,此生足矣。
————
越王以师礼相待,方晋落宿王府。
是夜,洛平披衣来到方晋房前,叩响房门。
不可被私情所绊。”
“知道。”周棠说,“知道这是错误答案,但是对而言,这世上没有比他更重要事,件也没有。”
方晋不由叹息。世上总没有完人,洛平不是,越王不是,他自己亦不是。
落花铺满那只药碗碗底,浸着残留药液,苦涩又柔软。
这便是后来代名臣与承宣帝之间首次会面,史书中记载为“亭中对”。当然,流传于世版本与当时真正内容完全不同,但有点算是说对。
那个越王,哪里还有孩子模样?分明已经是个乖张狡猾小狐狸!
洛平拢拢衣裳:“仲离,既然你来,心里担子也可以卸掉不少,今后清剿山匪事宜就全权交给你,相信小棠会认真听取你谏言。”
“那你呢?”
“……”洛平唇角漾起个莫测笑意,“就专心清剿越州官场吧。小棠要在这片土地上培植自己第批势力,要让他可以大胆施为,没有任何后顾之忧。”
“越州大小*员五百余人,你要凭己之力摆平吗?”
方晋开门相迎:“本以为你明日才会来找,这晚,你还没睡吗?”
洛平苦笑:“药里加凝神草药,白天睡多,这会儿反而睡不着。见你房里也还亮着灯,就想找你聊聊。”
“好是好,不过你不担心你家小棠又来搅局吗?看得出来,他很不待见们俩叙旧。”
“那孩子跟赌气呢,早早就睡,没事。”
方晋不动声色地瞟眼窗下:早早睡?那外面那个听墙角是谁?他心中暗叹,这个越王还真是分秒也不放松对他家小夫子看护,不,这已经不止是看护吧……
洛丞相和方太尉之间嫌隙就是从这次对答开始埋下根源。
两人政见相悖,时常对薄于朝堂,而宣帝从不劝阻,也从不偏袒任何方。
他们争执那多年,争出大承太平盛世,直到那年大雪之后。
那时满朝文武看见方太尉手执酒盏,在真央殿前敬雪三杯。
他说,他这生最痛快事,便是在城郊家酒肆中赊老板那多酒钱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