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在最后光黯淡下去时,有只手把他拉出来。
那只手替他擦去满脸泪水,软语骂着:“怎这没用,这点事情就撑不住,还想当代贤君?”
“没有人教管教,怎去做贤君。”
“会陪着你,从头开始教你。”
——不要再害怕,在你身边。
小夫子怎睡在这里?
他喊他,没有用。无论他怎喊,小夫子就是不肯睁眼。
“来接你!为什不理!你真不要吗!”他声嘶力竭。
“明明是你错!是你要害……你要害大承!”
“你现在就想解脱吗!不准,你怎能!”
梦里面到处都是雪,望无际雪。他在雪地里茫然四顾,像是要找什,找什丢、很重要东西,找得他钻心地疼。
为什不见呢?
他想要好好珍惜东西,为什失去呢?
是谁抢走?是谁!
他跋涉很久很久,看到雪地尽头皇城。
“嗯,你总不会害他。”
方晋别开眼睛,喊上廷廷出帐。
“哎……”
声长叹,洛平轻轻抚上周棠脸,先前说话还很镇定,现在手指却在微微发抖。
这张灰白憔悴脸真是小棠?
嗽喝,不答。
方晋忍无可忍要上前来探他,被洛平让开:“没什事,风寒而已,王爷伤要紧,廷廷,去倒杯温水来。”
廷廷听话地去倒水,洛平走到周棠床边,从怀里拿出“余算”说:“原本想让人替把药送来,谁知遇到些波折,总归是耽搁。”
方晋心中酸涩:“为他你何至于……”
洛平顿顿:“仲离,你不过是局中棋子,死生无碍,可是大承不能没有他。”
周棠睁开眼,看见面前人。
“小夫子……你在……”
“是,在。”
周棠望着他眨眨眼,忽然眨下颗泪来:“那,们重
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。
白炽阳光烘烤着地上雪,他眼睁睁看着小夫子身体慢慢融化。
点点,从他世界里消失。
这就是他们命运。
悲恸把他心蚕食,什都没有留下。
看到皇城脚下,那个蜷在雪地里安然睡去人。
是!那就是他要找东西!
他慌忙跑过去,临到近处却又莫名地不敢走。
他看见那人手里握着只碗,碗里似乎有着些水迹,是融化雪吗?
他看清那人样子,是小夫子!
他看着有些出神。这是他两辈子以来,第次见到他如此脆弱模样。上回见,还那有精神地骂他,说要绑他起走,怎现在竟是气若游丝,连手都握不住。
喂他吃药,洛平冰凉手掌抚在周棠滚烫额头上,顺着他轮廓勾勒,眼睫、脸颊、鼻梁、嘴唇……
周棠直拧着眉头慢慢舒展开来。
——这是小夫子手。
这双手,他永远不会认错。
“你究竟是为他,还是为大承?”
“……”
廷廷端水回来,洛平没有回话。
方晋整理好情绪,望着洛平手中药丸问:“这是什?”
“西昭疗伤药,出自国师之手,说是圣药也不为过,虽然不能让他立刻痊愈,好歹有些续筋接骨功效,护住他这条命是可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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