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杭看见那人脱外袍,中衣也凌乱地敞着,露出大片粉白胸膛,周杭莫名觉得口干舌燥。奇怪,这人是个男人,长相也没多倾国倾城,怎就这对他胃口呢。
“好啦,你还要在外面站多久。”正当周杭发懵时,屋内忽然传来许复温和声音,“跟路,不知道还以为你要打劫,进屋来吧,屋里有冰。”
周杭俊脸红,咳声进屋。
许复见他满脑门汗珠,给他盛碗冰镇绿豆汤:“呐,喝点吧。”
周杭接过汤碗,不做声,还是副赌气模样。
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,许复提起笔怔忡半晌,竟是个字也没有写下去,墨汁滴在宣纸上,晕好大团污迹。
浑浑噩噩地挨到傍晚,他仍是只字未写,干脆扔下纸笔,到楼下找几个姐姐陪他喝酒。
周杭回客栈堵会儿气,越想越不甘心,心说今晚再去戏弄他下好,反正只要肯砸钱,那酸书生还不是会乖乖服侍他。
想到这里他再度去胭脂坊,随行侍从们都很惊讶,王爷从来没在个地方流连这久,这是遇到什天仙似美人,把王爷迷成这样?
周杭刚到胭脂坊门口,就见许复坐在厅堂里,桌上珍馐酒水应俱全,还有两个姑娘服侍着,个挑着他下巴,个给他劝着酒。
第五幕
许复有生以来第次陷入文思枯竭困境,不为别,就因为这几天总是被那个纨绔子弟纠缠着,闹得静不下心来。
原本经过那天晚上,许复是打算再不见那人。可那人似乎点也不觉得难为情,大白天就来胭脂坊找他,闲得没事拈起他写小曲儿唱唱。别说,他声音沉郁动听,唱得还不错,有时候许复听着都入迷。
入迷归入迷,发现新作进度严重滞后以后,许复脾气上来,骂道:“叫你别来找你听不懂吗!没见过你这碍事家伙!”
正捻着他散乱发尾玩人忽然顿:“子昀,你嫌烦?”
许复叹口气:“最近火气大,就煮点汤水降火。白天事……是说话不知分寸,这碗汤就当赔罪可好?”
“不,不要紧。”
周杭登时什兴致也没,啐句“急色鬼”,也不理热情招呼他鲤儿,掉头就走。
到别家酒楼喝场闷酒,周杭有些微醺,也不知怎搞,又回到胭脂坊附近,刚巧看见许复晃着步子出来,走进条幽深小巷。
周杭鬼使神差地跟进去,巷子残破阴冷,里头住着些野妓,姿色平庸价钱低廉,周杭本以为许复还要做什龌龊勾当,火气更是蹭蹭往上涨,定睛看才发现他是回自己家。
堂堂王爷就这偷偷摸摸地溜进别人院子里,隐在树后望着屋内灯火发呆。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,偏就是不想走。肯定是醉糊涂,他想。
夏夜闷热,屋里人大概是热得难受,推开点窗户。
许复烦躁地用毛笔画花张纸:“是啊就是嫌你烦,你在这边根本没办法写东西!都说男儿志在四方,看你表人才,整日耗在烟花柳巷成何体统!”
周杭听他这说也怒:“闭嘴!还轮不到你来教训!”
“不想听教训就走!”
“走就走,谁稀罕!”
周杭哪里受过这等气,当即摔门而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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