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梓回答:“落沙城还没有攻下来,好在北峪关总归是守住。裕国公受些轻伤,华将军率领前锋还在试图破城。军报上问们,水坝能撑到几时。”
“连沧江上两道堤坝已经决堤。”少微握拳抵在唇边,轻咳两声,在面前图纸上勾画演算,末将图纸推给赵梓,“依你之见,能撑到几时?”
赵梓神色沉重:“若是乌陵江堤不被冲毁,大约能撑到初七。”
少微摇头:“乌陵江堤也已经不堪重负,不过峥林境内有条支流,从乌陵江连接到仙山湖,前阵子那条河塌方淤塞,已命人去疏浚,多少能缓解些。咳咳,如此来,撑到初九应当是可以。”
赵梓道:“还是太险。”若是不能及时开闸,水坝决堤,整个峡林城都将不保。
“出战。”
“华苍!”
“出战!随去落沙城!”
廖束锋无奈,只得率军跟上。
日前为接回太子殿下,华苍与革朗追兵恶战,带去羽林卫几乎全军覆没,华苍自己也被当胸砍刀,右肩处那道半尺长伤口,眼下还在渗着血。偏偏这时候裕国公军令传来,要华苍即刻前往落沙城迎战木那塔,让人如何不忧心!
这笑,如霜雪初融,将沙场上戾气尽数敛去,往日锋锐眉眼舒展开来,极尽温柔。少微忍不住抬手去摸他脸,问道:“笑什……”
华苍没有回答。
他抓住少微手,缓缓倾身,在少微蓦然瞠大目光中,印上个吻。
他们唇轻轻相碰,轻如羽毛飘扬着落到水面,轻如蝴蝶双翅翕动又合拢。
少微忽然觉得心中胀痛。
次日,邵轩接到冕州传来军报,上面详细禀报太子殿下领兵拦截敌军,不慎被困山洞情形,看得邵轩心惊肉跳。
好在人已平安寻回,只是受些寒气,并无大碍。
邵轩稍稍松口气。
军报中华苍诚心请罪,不过大战在即,邵轩没有苛责于他,调令亦没有更改。
少微生病,直昏昏沉沉。
少微想想,着人去问
然而华苍心意已决。
裕国公苦战百日才收复北峪关和尧州失地,此时正是追击绝好机会,他若不战,谁来守这边疆河山,谁来守他榻上之人!
“前线战事如何?”少微放下药碗,忍着口中苦涩问道。
这是华苍被调往落沙城第八日,是他清醒后接过峡林守卫之责第五日。
革朗将大部兵力转移到北峪关与落沙城,但峡林水坝依然是他们心腹之患。少微指挥有度,又次击退革朗军突袭,不过他眉间皱痕并没有因此舒展开来。
那短暂又那惊喜,像梦样,还是他等候许久美梦。
他终于得偿所愿。
少微满足地再度睡去。
华苍替他掖好被子,重整战甲,提剑出帐。
廖束锋苦劝:“你受伤未愈,不可再……”
刚刚醒来,他看见华苍在他榻边栓半块题牌,听见他说:“你这勾股弦符还算管用,替挡劫,只是被砍成两半。”
半他自己留着,半还给少微。
少微模模糊糊地看着题牌在眼前打转,困顿地说:“等好,给你重做个……别人都是写诗词来着,你……”
他没说完,华苍笑下。
少微更加晕乎,只愣愣地望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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