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万他耍诈……”
“告诉他质子往东南方向走,派个人跟他段路。”
“是,将军英明。”
廖束锋处理完公务,士兵来回禀,说那人确是质子队伍里人,跟着他人直跟到渠凉人营地,还看到质子出来与他说话。
既如此,廖束锋便没把此事放在心上。
士兵猜个大概:“走散?”
点头。
另个士兵有些不耐:“怎不说话!遮遮掩掩,有什见不得人吗!”
这人顿顿,将帷帽摘下,又将面巾扯开,露出脸和脖颈。
两名士兵仔细看看,目露然,其中个道:“罢,你等会儿,去跟们将军通报声。”
他看得十分入神,似乎看到不止这落日胜景。
在他眼中,远方烟尘翻滚,如同金戈铁马踏血而来,而这城墙上风声呼啸,仿佛昔日英魂徘徊不去。
天色渐暗,神女将霞帔尽数收拾回去,观景之人也到该离开时候。
不过这回他运气就没那好,还未下得城楼,迎面撞上巡逻护国军。
他装束可疑,立时有两名士兵上前拦住他,喝道:“做什!”
淳于烈驱马前行,晃晃悠悠走阵,忽然意识到什,四下看看,转头问身边随从:“昭肃去哪儿?怎转眼就不见?”
随从回答:“说是要去北峪关上绕圈,会儿就跟上。”
“哦,那们走慢点,等他下。”淳于烈道,“反正今日也赶不到昕州,再走三里路,扎营休息吧。”
“是。”
……
“昭肃啊,你去北峪关上干什?”淳于烈问。
被人盯着赶这路,多少有些口渴疲累,昭肃拿下帷帽和
这人重新戴好面巾和帷帽,点头,安静等候。
“是个哑巴。”通报士兵说,“应该是渠凉质子侍卫,不小心走散,跑到城楼上看队伍往哪里去。”
“他怎上去?”
“从西边那个断层关口上去,那地方偏得很,又是条死路,般人都不会去那儿,估计他也是误打误撞。相邻几个关口弟兄都没见过他,看样子挺老实,没乱跑。”
廖束锋刚接到裕国公传书,时没空,闻言道:“仔细核实身份,没什可疑就放他走,们不宜与渠凉人起冲突。”
这人用手比划两下,随后从怀中拿出块令牌。
士兵辨认出这是渠凉通关信物:“你是质子队伍里人?”
他点点头。
士兵谨慎盘问:“质子早些时候就递交通关文牒,你为何滞留到现在?”
他仍是用手比划。
名头戴帷帽男子来到北峪关城墙下,黑色纱罗垂在帽檐前,严严实实地障蔽头颈。即便有风吹起纱罗,也难以看清他样貌,因为他下半张脸也被面巾遮住,唯有双冷厉眉眼隐在帷帽之后。
城墙上有巡逻士兵,也不知这人从哪里钻空子,竟登到城上。
他自去寻个隐蔽角落,就那抱臂站着,面朝西边。
北峪关前是大片平原,远处山脉连绵,却独独在西边留个空缺,夕阳沉落之时,万丈霞光从那空缺处铺延开来,将天上薄云层层浸染,从橙红到青黛,又给广阔平原添上日中最后艳色,恍若神女为苍生布施恩泽。
当真是……美得令人忘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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