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得屋中,沈初问:“阁下是要来取什东西?”
白千庭道:“草民自让出这座庄子给各位大人后,便搬去城西宅子居住。然而现下连着几夜做噩梦,整宿整宿睡不好,思来想去,原是那定神之物忘带去。今夜又被噩梦惊醒,草民实在坐立难安,故而斗胆前来,只为取这定心安神之物。”
他径直走向博古架,从洮河石砚旁将那只巨大金貔貅抱下来。
“嘿哟。”金貔貅十分沉重,白千庭抱着吃力,用早已准备好布包收束妥当,背在背上,这才安心。
沈初:“……”
少微当先跳下马车,垂首作恭候状。沈初迟步下来,摆足架势,走在少微前面。
他们离开之前,沈初安排好庄子守卫,原本是防着刺客,不曾想这三更半夜,竟有个书生模样人被拦在门口。
沈初问守卫:“怎?什人?”
守卫未及开口,那书生转过身来,十分谦和地说:“大人,草民白千庭,在昕州经商为生,深夜造访,实是来取这庄子里样东西。”
这人约莫二十来岁,面如冠玉,文质彬彬,看着倒不像什居心叵测之人。只是这行为着实古怪,哪有人半夜来取东西,这不是窃贼吗?
拿来,三天前拿回去。”
那也就是这两三天事情……
少微:“王达子是在哪里请你吃茶?”
王贵伸手指:“就在无双茶楼,隔壁街那家。”
经过商量,淳于烈尸身和棺材还是停放在王贵家冰窖里,郡守给王贵不少补偿,让他带着妻儿暂居他处,这座房子算是给官家临时征用。
他还以为是什通灵宝玉、族谱家训什,搞半天就这个俗气玩意儿。
白千庭背着他金貔貅向沈初告辞:“多谢大人,草民预祝大人早日破案,还昕州城个清静。”接着他有意无意地瞥眼侍立旁少微,又道,“山不在高,有仙则名。和气庄有幸得大人入住,当真是蓬荜生辉。”
山不在高,有仙则名。水不在深,有龙则灵。
少微抬抬眼,不置词。
送他走后,沈初愣愣着感叹:“这白庄主,是个奇人哪。
沈初道:“们只是暂住在这庄子,你要取什,须得跟庄子主人说。”
白千庭笑弯双月牙眼:“大人有所不知,这座和气庄,本就是草民产业呀。”
沈初愣:“你是这庄子主人?”那位白手起家昕州巨贾?如此年轻?
“正是。大人若是不信,草民有房契为凭。”
说着白千庭便从怀中取出房契,沈初扫眼,白纸黑字,清清楚楚。既如此,他总不能拦着主人不让进屋,于是下令守卫放行。
回和气庄路上,沈初猜测:“这渠凉质子……会不会是涵王派来人杀?”
马车摇摇晃晃,少微疲累地撑着头:“怎说?”
“他早就派人来昕州,不就是在等着质子行人吗?刚巧质子就出事,说跟他毫无干系,怎都不可信吧?”
“那也未必,们毕竟没有证据。”少微道,“昕州是通商要道,人多且杂,来自各方势力都有可能埋伏在这里。至于涵王,他打什主意们目前还猜不透,质子身亡,于他有什好处?他有什理由这做?”
马车停下来,他们到和气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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