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微搁下笔,叹口气:“九容湖行宫所有伤亡将士,予以重赏厚葬,还有那位假扮父皇老丈,照父皇意思,赐他子孙爵位,赏田地金银,切不可怠慢。”
“那老丈本就病入膏肓,是他自愿……”
“人为死,岂可轻之忘之?”
为他研墨昭肃不由顿住,神色复杂地看他眼。
这人心还是那般绵软,可想当年那声令下场洪水,令他背负多深重罪责。
“涵王在等谁?”赵梓从南面阴影中走出,漠然道,“是在等袁大人吗?”
他挥挥手,谏议大夫袁为杰被五花大绑着送到李延铮面前。
李延铮肝胆俱裂:“你们怎敢!”
赵梓道:“袁大人擅用兵符,夜半调兵,实在可疑,下官斗胆,先将其暂且收押,等候陛下查清原委,再做发落。”
“都说,父皇已经驾崩!”
锵中。
“父皇!!!”
太子恋权已久,借陪同疗养之机,欲逼迫皇帝退位让贤,皇帝不允,则弑君谋逆。涵王救驾来迟,奈何先帝已逝,只堪堪将太子擒下,待宗正寺严查定罪。
好出移花接木,颠倒黑白。
眼看皇位唾手可得,李延铮立于九荣湖畔,总算是松口气。
少微将信笺封好递给昭肃:“你去把这封信交给渠凉王。”
昭肃接信,颔首。
“顺便帮带句话,就说……”少微笑下,“就说这把刀,不是那好利用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下章预告:
太子说:“亲口,就既往不咎。”
“谁说?”赵梓冷声质问,“谁说你杀那个……是陛下?”
“那边怎说?父皇还好吗?”少微正提笔疾书,没时间去看秣京传来信笺,让沈初看完告诉他。
“陛下切安好,说三仙湖鱼很是美味。”沈初行行看着,事无巨细地禀报,“五殿下太过淘气,把殿下您螭虎纹玉璧给摔,漫陶催快把胭脂给她带回去……”
“说重点!”
“哦,涵王果然中计,在九容湖行宫下手,杀假皇帝,想栽赃殿下您不成,反把自己全族赔进去。此外,涵王党,除谏议大夫,还有户朗中将、左仆射、宗正寺少卿等人,也已并抓获。”
远处传来哒哒马蹄声,李延铮回首望眼,欣然道:“外公动作倒是快。”
“涵王好雅兴!”裕国公邵轩朗声道,“半夜三更来此地给陛下请安?”
李延铮神色僵,慌忙回道:“裕国公有所不知,太子觊觎皇位日久,已对父皇起杀心,方才他派人……”
“哦?那侄儿深得陛下宠爱,皇位本就是他囊中之物,何必急于时?倒是涵王你……”裕国公高举令旗,身后护国军齐刷刷地将长枪指向李延铮,“不在封地好好待着,何时回京,又是从哪里要来兵权?此时此地,究竟是想做些什?”
“父皇真被太子杀,方才行宫内乱作团,裕国公若是不信,大可进去看……”李延铮还想拖延时间,边说边往南面看去,盼着外公率兵来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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