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咂巴着嘴，舔舐着森森白牙，他能感受到胸腔中
缕微小
喜悦
真是作恶作习惯
。他都忘，自己已经重生。
现在，所有事情都还没有发生，大错都尚未铸成，那个人……也还没死。他何必非要再残忍粗,bao地走遍当初老路，他明明可以重新再来过。
他坐下来，脚架在床沿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碎瓷片。突然看到桌上还放着油腻腻饼子，于是拿过来，扒开油纸，大口大口撕咬，吃满嘴碎渣，嘴唇油亮。
这饼子是这瓦子特色，其实并不算太好吃，比起他后来所尝过珍馐美味，简直如同嚼蜡，但这瓦子倒之后，墨燃就再也没有吃过这油旋饼。此刻，饼子熟悉味道，隔着滚滚往事，又重新回到舌尖。
墨燃每吞下口，就觉得重生不真实感又少分。
想到前世自己是怎
照顾容九生意，甚至想要给他赎身，而容九又是怎跟别人合着伙设计自己，他就忍不住笑眯眯地弯起眼睛，把锋利陶瓷碎片，贴在容九腮边。
这人做是皮肉生意，没这张脸，就什都没。
这媚俗男人，就会跟狗样流落街头，在地上爬，被靴子踹，被碾被骂被唾弃，哎呦……真是想象就让他身心愉悦。简直连刚刚操这个人恶心，都就此烟消云散。
墨燃笑容愈发可爱。
手用力，嫣红血渗出丝。
挪，又按下去。容九手抖，粥碗打翻在地，他惊喘之中不忘低低说声：“墨公子，这碗……”
“别管。”
“那，那你也先吃些东西……嗯……啊……”
“
这不正吃着？”墨燃握着他腰，双漆黑眼睛里闪跃着光亮，瞳仁中映出容九仰着脖子娇丽容颜。
上辈子，自己特别愿意在缠绵时候，去亲亲那张嫣红嘴唇。毕竟这少年漂亮，讨巧，特别会说让自己心动话，要说曾经丝毫没有动情，那是假。
待整块饼吃完，他终于慢慢从最初迷茫中回过神来。
他真是重生。
他人生中所有恶，所有不可回头事情，都还没有开始。
没有杀掉伯父伯母，没有屠遍七十二城，没有欺师灭祖，没有成亲，没有……
谁都还没有死。
昏沉沉人似乎感受到疼痛，沙哑嗓音，轻轻低吟声，睫毛上犹自挂着泪珠，看起来楚楚可怜。
墨燃手忽然顿住。
他想起个故人。
“…………”
然后，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做什。愣几秒钟，终于慢慢，把手放下。
不过，知道容九这张嘴都背着他干些什，墨燃就觉得这张嘴臭不可闻，再也没有吻上去兴致。
三十二岁墨燃和十五岁墨燃有很多地方都不样。
比如十五岁他尚且在情爱时知道温柔，三十二岁，便只剩,bao力。
事后，他看着被自己弄奄奄息，已经昏死过去容九，双横波暗流上挑眼眸，微微眯起来，竟带着些甜丝丝笑意。他笑起来是很好看，瞳色极黑极深，某些角度看去，会晕染着层骄奢暗紫色。此刻他笑吟吟地拎着容九头发，把昏迷人提到榻上，顺手从地上拾起片碎瓷，悬在容九脸上。
他向来睚眦必报，如今也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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