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燃时无言,心想,这种话也就只有薛蒙才能说得出来。
他忽然就很羡艳,他觉得薛蒙虽然已经二十多,但有时却依然想法单纯像个孩子——“像个孩子”是个很微妙描述,因为孩子身上最明显特点便是纯真、简单、直率,但同时也意味着个
墨燃:“……”
薛蒙总有这样能力,闹闹腾腾愤世嫉俗,上下嘴皮子碰,损起人来不带半点含糊。但或许也正因为他这样吵闹,墨燃才感到屋子里多出来些人间热烈气息。
那前世可怖梦魇,才终于稍稍淡去。
薛蒙道:“说起来,师尊不会是真想收南宫驷当徒弟吧?”
“以前师尊肯定不愿意。”墨燃说,“但如今,却是你都拦不住他。”
“嗯?……哦,有。”薛蒙回过神,翻出块,递给他,“你总也不记得自己带块。”
“不习惯。”
薛蒙板着脸道:“上回还说师尊要送你块,吹牛也不是这吹。”
墨燃这才想起自己曾经央求过楚晚宁,请他送自己块海棠花手帕,可不知道楚晚宁是忘还是懒,直都没有给他。他不由地有些尴尬,清咳几声,说道:“这不是最近忙,师尊没有空闲……”
“有空闲师尊也不会只给你个人做。”薛蒙冷笑道,“肯定有份。没准那个谁……那个南宫驷,他都有份。”
薛蒙便有些尴尬,红着脸咳嗽道:“哪里管!只是随口说!”
他凶巴巴地瞪着墨燃,瞪着那身材好要死家伙穿衣服,瞪着瞪着,忽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。
再仔细看遍,他目光落在墨燃肌肉紧实胸膛,停住——
墨燃并没有在意,随口道:“盯着干什?喜欢?”
“……”薛蒙不吭声。
薛蒙愣:“为什?”
墨燃叹口气:“问你,先前李无心敬畏南宫驷,明明是个长辈,却从来不敢对南宫驷出言顶撞,为何?”
“因为他爹厉害,修真界第大门派掌门,这还用说。”
“那好,再问你,为如今黄啸月这种人,还有那些根本连名号都叫不上来人,都敢欺负到他头上去,又是为何?”
“……因为冤仇?”
说到南宫驷,墨燃原本就不太好心情愈发笼上层阴霾。
“你去看过他吗?”
“没有,去看他做什。”薛蒙道,“他和叶忘昔,住在姜曦那个老鬼旁边,恨不得离那儿十万八千里远,才不想过去。”
墨燃就点点头:“在那边也好,姜曦脾气虽差,毛病也多,但左右还算是个明白事理人,应当不会为难他们。”
薛蒙就气哼哼地:“他?他那狗东西要是能明白事理,就能跟他姓,不叫薛蒙,叫姜蒙算。”
墨燃依旧要死不活那种语气:“别看,俩没可能。”
薛蒙这才白着脸,把头转开去,佯作镇定道:“呸,你想倒美。”
但他却心如鼓擂——他看到墨燃脖颈处,贴身地方,挂着枚绯红色晶石吊坠,瞧上去极其眼熟,他似乎在哪里见过个模样。他时想不起来,鸡皮疙瘩却不知为何忽然起身,脑中嗡嗡鸣响。
在哪里见到过?
墨燃穿好衣服,忽然发现桌上有几点药水污渍,他问薛蒙:“有手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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