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,他忽地想到那个雨夜,在无常镇客栈里,怀里人曾是那样青涩却热切,与他翻滚缠绵,耳尖通红地,低声问他舒不舒服。
那个时候,他曾在心里赌咒发誓,这生定不能再伤害楚晚宁半分,他想要循序渐进,小火慢煨,他想要点点地让楚晚宁适应□□,最后给楚晚宁灵肉结合战栗。
他做过许多打算,有过很多念头。
甚至设想过无数次,他们第次真正结合,会是在什时候,什地方,天边是霞光还是星斗,窗棂落着海棠还是杏花。
但他唯独没有料到会这样。
他站在荷花池前,望着里面那个肌骨未损尸身。
本座都让你十招,你要识趣。你看本座给你立碑,难道你不生气吗?不想拽住衣襟朝怒吼低喝,你甘心生清名,最后变成荒唐八个字——卿贞贵妃,楚姬之墓?
醒来。
醒来。
他从面无表情到神色狰狞。
踏仙帝君抱着刀,在坟前想很久,想到夕阳西沉,暮色四合,想到黑夜降临,银勾漫照。
在如水如霜如白衣月色里,墨燃终于拿起不归,笔划地,在墓碑上又加四个字:
卿贞贵妃
石灰簌簌,刻完。他托着腮嘿嘿地笑出声来,心想,这真是个再好不过谥号,印证楚晚宁是他人,管他愿不愿意呢,都必须贞于自己,完美极。如果楚晚宁能被自己气活过来,那就更好。
他怀着这样期待,竟两眼发亮,乐呵呵地跑去红莲水榭。
个字,他觉得胸中口横冲直撞气似乎出,可他仍觉得不够,他想到楚晚宁那张清冷孤高,总是不爱正眼看他脸,心中又是恼恨,又是缠绵——他以后再也瞧不见这样神情,于是踏仙帝君依旧无可救药地当着他怨妇,他心中狠毒地想。
楚晚宁弃他而去。
留他独活。
楚晚宁好狠心,竟以死来报复他。
过分。
□□交融,肌肤相贴,他们这辈子第次结合竟是那荒谬,痛楚,而又疯狂。
两人都疲惫至极,墨燃躺在他身边,胸腔里渐渐生出种极为特殊感受,似乎心脏里有某个洁白东西在剧烈震颤,而后地裂天崩,犹如百年巨木被连根拔起,带着簌簌泥沙破土而出。
那个纯洁东西,似乎包裹着他心脏里某
但楚晚宁躺着,不说话,也不动。
很久之后,墨燃才终于明白,他到底是得偿所愿,赢得他直以来期望得到驯顺。
他师尊,他仇敌,他床榻上缠绵伴侣,他楚晚宁。
终于听话。
寂静冰冷龙血山石窟内,墨燃抱着伤痕累累爱人,时谁都没有说话。
楚晚宁脾气最大。
这样屈辱,怎会愿意受呢?
所以快醒来吧,醒来再与他决高下,论高低,这次看在他重伤未愈情况下,自己也可以让他招。
实在不行话,十招也不是不可以商量。
醒来吧。
他怨戾地瞪着熬到血红双眼。
对,真过分。
所以他要折辱楚晚宁,欺负楚晚宁,要让楚晚宁在九泉之下也死不瞑目,等自己百年之后下地狱,还能纵情大笑着去嘲讽那家伙两句,跟那个白衣胜雪,生清白人说——
你没有赢,是赢。
你看,你死,还是能□□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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