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
问犹如利刃尖刀，直刺听者肺腑。墨燃整个人都颤抖
起来，他哽咽，不知当如何答话，只是伸出手，想拥住眼前
人。可是手才触上就感到楚晚宁肩膀在微微颤抖着。
他在哭。
但
楚晚宁似乎轻轻颤抖下。
墨燃只觉得心痛如绞。
“师尊，别怕。是
，不是踏仙君……再也不会伤害你，再也不会。”
楚晚宁微掀睫羽浓荫，那漆黑睫毛下面有湿润光泽在闪动，墨燃有那
瞬间，觉得他似乎想要和自己说些什。
可是话最终还是没有出口。
再也不用逃。
没有希望，也没有忐忑。
竟成释然。
“现在很乱，很多东西……都还不清楚。”或许是因为方才叫地太激烈，又或许是因为往事袭来疲惫，楚晚宁声音沙哑，面色也比墨燃更为难看，“太乱。”
墨燃鼓起勇气，抬手摩挲着他苍白脸颊。
他不知道这种疼痛究竟缘何而来，大抵是跟刚才心脏里缺失那两样东西有关。他忍着疼，握住楚晚宁冰凉手。
实在没有勇气去看楚晚宁脸，所以他就那样盯着那只手，踟蹰许久，轻声问：“师尊都想起来？”
“……嗯。”
墨燃便愣会儿。
他脸上带着种茫然，那种茫然像极是无家可归弃犬，他就这样怔怔地出会儿神，而后闭上眼睛。
种肮脏而可怖东西，疯狂地向外挣扎，黑白两样东西极速从他体内挣脱而出。
他不知道从自己心脏里窜逃出这两个东西究竟是什，他没有闲暇去多想，因为楚晚宁说：“你先出去。”
墨燃没有说话，也不知道该说什。
他声不吭地忍心口处剧痛，慢慢地把散落地衣衫拾起，默默地替楚晚宁重新穿上。
这些衣服穿很久，因为他几乎不敢去动楚晚宁腰部以下位置，大腿青紫斑驳痕迹无疑昭示他刚才都做些什，也昭示楚晚宁此刻究竟会有多痛。
楚晚宁阖上眼睛，在最后刻把脸转过去，身子下意识地蜷缩起。
“师尊……”
“有句话，想要问你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如果……你早点知道当初在无悲寺外给你壶米浆人是。”楚晚宁嗓音极为疲惫，“……巫山殿那些年，你会不会放过？”
尽管他自己手也抖得厉害。
“墨燃……”他几乎是有些空洞地喃喃，“踏仙帝君……”
“……”
蓦地合眼，睫毛颤抖，眉心成川。
“那就先别想，睡会儿吧。”墨燃红着眼眶，手指滑过他脸庞、鬓发，“陪着你。”
曾经无数次畏惧这件事情发生，可当审判真来临时，他却惊讶地发现，自己居然是这样平静和安宁。
好像个惴惴不安逃犯，终于被押解进牢狱。
他站在那方凄清囚室里，环顾四周，从前所害怕、所逃避噩梦终于既成现实，心底里竟好像块石头落地。
逃亡时永无宁夜。
而堕入网中后，却终于夜好眠。
他也不敢去看楚晚宁脸。
那双眼睛里此刻会有什？
失望，愤恨，空洞……
他不愿再想下去。
墨燃花很久，才把楚晚宁衣衫穿好，这个时候他头已经很疼，浑身都沁着冷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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