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就在此时,回忆蓦地被打断。
踏仙君提着酒壶,立在直发怔楚晚宁面前,抬起根手指,戳戳他额头。
“怎?”
楚晚宁眸子这时才慢慢有焦点,他看着眼前墨燃。
面色苍白,神情阴鸷,虽依旧英俊,却难掩骨中,bao虐。野兽般双鹰眼。
他正欲怒,抬眼却见他这个小意外,正仰着张英俊而稚气尚存年轻脸庞,认认真真地说:
“师尊,等出息,给你买糖吃呀。”
少年眉梢眼角尽是柔和。
“给你们买最好糖果,管够。阿娘教过,要报恩呢。”
没好好上过学,乐馆子里混久,讲话总是那怪腔怪调,总有些词不达意可笑。
于是眼尾愈发红,眸里甚至都起层迷蒙水汽。
墨燃便有些手足无措:“是说错话?师尊,你怎哭?”
“……”
楚晚宁瞪着他,长睫毛微微颤动着,有些怒意。
墨燃没有觉乎出他恼怒,愣会,才似乎有些明白过来,他语气刹那变得很温柔:“是之前都没有人买给师尊吃吗?”
,他笑道:“师尊是真很喜欢甜东西。”
楚晚宁这次不嗯,他大概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甜食与自己贯冰冷冷模样不太相符。
他又喝口酒,因为懊恼,所以喝这口颇为豪迈。这酒虽然甜醇,但还是有点冲,他被呛到。
无奈要脸,楚晚宁觉得喝酒被呛到这种事情很丢人,所以就硬生生地忍着不咳嗽,忍着忍着,喉间辛辣便愈烈,激得他眼尾鼻尖都不禁有些发红。
身边少年还在宏图大志,说着他并不波澜壮阔未来,很有些英雄气短意思:“那就都给师尊买回来,以后搜集五湖四海好吃,编成册子,然后陪着师尊吃遍天南海北,再然后……”
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炽热少年。
都过去。
他忽然觉得很疲惫,非常非常地疲惫。是被软禁
但是,楚晚宁知道自己那个时候是被烫到,他盯着墨燃看须臾,忽地垂落眼帘,不再吭声。
过好久,酒劲终于缓下去,楚晚宁才有些不自在地轻咳嗓子,淡淡地:“以后不要再讲糊涂话。还有……”也是忽然好奇心起,他问,“有件事,想问你。”
“师尊尽管说。”
楚晚宁踌躇着,最终还是有些尴尬地问:“那时候,通天塔前那多人,为什拜?”
少年墨燃开口说话——
楚晚宁怒意便更甚。
墨燃自顾自地:“其实有阵子,也总吃不到东西,都快饿死。后来路上遇到个小哥哥,给喝壶甜甜米粥……也喜欢甜呀,但之前也没人能买给吃。”
这个少年颇有推己及人天赋,最后笃信地认定楚晚宁是因为感动而红眼眶。
他拉住楚晚宁手。
这真是始料未及,楚晚宁长那大,除去手把手教别人法术这种情况,也就只有怀罪牵过他手。就这样冷不防被个新收弟子冒冒失失不守规矩地拉住,他觉得很意外。
他笑着回头,忽地吓跳。
“师尊,你、你怎?”
楚晚宁:“……”
身为人师,若是被徒弟送来酒水呛到,岂非天大笑话?
坚持住,不能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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