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昧眯起眼瞳，问：“什
？”
墨燃整个人都在颤抖。
他入门才那
点时间，学过
法术少得可怜，他注定阻止不
师昧，也不知怎样唤醒楚晚宁。
他手无寸铁，更无所长。
唯余血肉。
“阿燃，你知不知道为炼成这朵八苦长恨，
付出多少心血？苦心孤诣，等就是师尊闭关这天。”
他压低身子，脸颊几乎贴上楚晚宁侧颜。
“他就要成为利刃，傀儡，要成为人。你又能阻止什？”
花落下。
命将改。
“需要最强力量，为所用。”师昧抿抿唇，“你不会懂。”
少年墨燃几乎是在尽自己那点可怜力量，竭力说服着眼前这位高深莫测师兄。
“师尊是怎样人，你不会不清楚，哪怕……哪怕你这样对他，把他心里善良全部磨光，让他变成个杀人魔头，他也不会只听你话，为你所利用——你……你做不到。”
“你怎知道做不到？”师昧轻笑，“哦，忘告诉你，这朵八苦长恨花里，融自己半片残魂。只要花开心中，便会慢慢喜爱上，生世，无法可解。”
墨燃悚然：“你简直是疯！！”
做，他只能执拗地立在楚晚宁跟前，“他不能变成恶鬼，他那好，如果你让他杀人……他会难过。”
胸臆中强烈悲怒不知当如何表达，只能用最简单最质朴，甚至语无伦次句子苦苦劝着。
就好像什法术都还没来得及学好，只能用瘦弱不堪身子抵挡着。
让个善人杀人是极痛苦事情。
在醉玉楼大火中，他就已经刻骨地感受到。
所以他只能说：“换吧。”
师昧静会儿，才声嗤笑：“你知道你在讲什？”
“知道。”
“八苦长恨花，是母亲呕心沥血、是揉碎魂灵才培育出来。”师昧直起身子，盯着墨燃脸，“你算
忽听得少年厉声，力相阻。
“别碰他！！”
“你真很可笑。”师昧渐渐失耐心，“你知不知道……”
“换吧。”
剩下话就此断在唇齿间，天边声惊雷破空，焰电撕裂夜幕。
师昧施施然朝他们逼近。夜幕被雷电擦亮，轰鸣震响，映照着师昧倾国倾城容颜。
“就像你说，他那好，为所用，成为人，焉有不可？就算变成恶魔又怎样。到时候他只对人言听计从，痴恋于，岂不绝妙。”
他知道楚晚宁此刻根本不会醒过来，也不会听到他们二人之间对话。所以他浑然不怕，好整以暇地说：“师弟，让到旁边去吧。你以为你个刚刚修炼出灵核雏形人，能对抗得吗？”
墨燃几乎是咬牙切齿地：“不让。”
师昧只是笑，而后个眨眼，他竟已鬼魅般掠到墨燃身后，手已凌空悬于楚晚宁发冠顶上，托着那朵即将开放黑色花朵。
师昧打量着他，只觉得说不出好笑。
“难过？到时候他成那样人，就不会难过。阿燃，你大可不必为此烦忧。”
“可你为什要这样做？！你为什非要伤他？！”
师昧这次倒是没有立刻答话，他垂落睫毛，顿片刻，才淡淡道：“因为也有必须要做事情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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