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是那天心情实在很不错,在酷热艳阳下喝完壶甜丝丝透心凉冰镇酸梅糖,就连蛙鸣听起来也说不出悦耳。
傍晚时候,他忽然对楚晚宁说:“很快就满三年。”
“什?”
见他反应,帝君年轻脸上略微笼上层不悦:“称帝。本座称帝,就快满
“……”
“不然它怎不叫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等下,本座看看它是不是还活着,不然不公平。”他说着,从地上拾掇来块石子,朝着那明显生龙活虎绿皮青蛙掷出去——
“十!”
他看着那双微微张大凤目,愈发觉得有趣,便说:“左右无事,不如来玩个游戏消遣?”
未等楚晚宁拒绝,就把手指贴上对方嘴唇:“嘘。听本座说完。”
“……”
“们来打个赌,等会儿本座数到十,若是院里青蛙叫,就算你输,你得去给本座端壶酸梅汤来。若是树上蝉声先鸣,就算本座输,本座……带你下山去散散心。”
下山确实是个天大诱惑。楚晚宁原先不想搭理他,可是朝夕相处下来,踏仙君早已清楚地拿捏处他柔软处,提出条件使得他根本无法拒绝。
见到彼此,两人都是愣。
“陛下万安。”
踏仙君问:“你怎在这里?”
他话说着,视线落在刘公提着篓子抹布鸡毛掸子等杂物上。
“在打扫?”
“呱!”
青蛙受惊,扑腾声跃入水塘,涟漪和蛙声同浮开,踏仙君哈哈大笑,搓掉手指上泥灰,朝楚晚宁道:“你输。先叫是青蛙。”
楚晚宁拂袖欲走,袖口却被拉住。得便宜踏仙君心情大好,荷塘暗香浮动,他不顾对方怒意,笑道:“酸梅汤要冰,特别特别冰那种。”
“你还要脸吗?”楚晚宁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。
“那玩意儿不能解暑生津,要来有什用。”踏仙君说着,戳他额头下,“去吧,记得少放糖。”
俊美男人笑笑:“那,开始?”
“、二、三……”
低缓沉炽嗓音缓缓流淌着,两人都聆神听着蛙叫或者蝉鸣,可是人间帝君大概是运道欠佳,他开始数,蝉叫愈发热闹,蛙却懒洋洋地收声,大有偃旗息鼓意思。
“八、九……”越往后数,越拖腔拖调。拖到最后耍无赖程度也太明显,惹得楚晚宁转头,冷冷看着他。
踏仙君也真是厚脸皮,被人这样看着,居然干脆停在“九”,不往下数,反而问楚晚宁:“你说这青蛙是不是死。”
刘老叹口气:“是啊,不知陛下哪日会想再来,怕东西长久不用就朽坏,所以每天都拾掇。”刘老顿顿,“这里头还和以前个模样,陛下进去吧。”
踏仙君忽然就不知该说什才好。
他独自走到莲池边,这池子注灵,因此芳菲常驻。藕花深处有不知春秋蛙在鼓腮鸣叫,他偏着头听会儿,慢慢想到曾经有个午后,也是在这座桥头,夏日熏风晒得人脑目昏沉,他忽然起兴致,拉着楚晚宁,在桥上不由分说地亲那人额头下。
那时候他们之间相处除性·爱,似乎也没有太多温存,这突如其来吻没有半点狎昵意思,所以让楚晚宁略感错愕。
树上蝉鸣三两声,池中蛙叫不示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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